沈文舒所制,也是清秽香一种,以大黄、沉香、苍术称量备好,各三钱,加练蜜入膏后搓成指头大小细线状,放入铺了油纸的木盒中留存,此香便好了。
她关上盒子,双手捧与良妃,细声道:“还需阴干三日,之后便能取用。”
“确实不错。”良妃收了盒子,一手放在身前一臂距,缓缓扇起:“隔着盒子,本宫都闻到此香甜如蜜,文舒姑娘若是有空,还来长乐宫多走动,教教永茗如何制香,免得她嫁了人,两眼抓瞎,什么都不懂。”
沈文舒客气推辞:“不过是些乞巧玩意儿,公主金枝玉叶,哪里需要这些。”
一席话说得良妃眉开眼笑,直夸她是个机灵的,封了厚赏让人送出宫,整场下来,竟也没提与王家的关系。
沈五只当不知,闷声不响捧着赏赐出门去了。
一轮圆月明晃晃撒下,各宫门前都点了灯笼,也不觉黑。因长久跪着,膝盖细密疼痛,沈文舒走得并不快,轻迈莲步,影子细细一条,映在青石路上。
长乐宫在西六宫,朝阳宫则是在最东边,要想回去,还要穿过整个皇宫。
各宫各院门前都有照明,她走得极慢,路过一片黑漆漆的宫殿时,无端刮起一阵凉风,缩了缩脖子,鼻间飘过一阵栀子花香。
“吱吖…”一侧的宫门被风吹开,她加快脚步,冷不防抬头,那扎着红绳的宫女,正站在宫道尽头。
沈文舒心口狂跳,此间四处昏暗,断舌宫女在前面步步紧逼,身后是被风吹起,开合不断的宫门,像是无声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