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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没有娘的,知道孤身一人在这世上,只能自己多加保重,又走了两步,沈文舒想了想,咬牙转身,就看一眼,能帮就帮了,自己跑得快,若再遇见那宫女,跑开就是。

好在回去的路畅通无阻,并没有碰到那个恐怖的宫女,她向巡逻侍卫借了盏灯笼,再次踏入那个昏暗的宫殿。

此处许是荒废久了,门前并未点灯,两扇宫门红漆斑驳,夜风一吹,发出“吱吖吖”的怪声。

红柱后面,那团身影已失去意识,双手紧握成拳,缩成了个团子,脸颊已烧得通红,那灯笼照过,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

身量与沈文舒相仿,衣衫破旧,袖口短了一大截,露出光秃秃的手腕,身上穿的,又不像是太监衣服。

沈文舒压下疑惑,在院角找出几块黑炭用火折点了,总算取出点暖意。

那少年半睁着眼,瞧她一眼,又是一句呢喃:“阿娘。”

怕是烧糊涂了,见人都叫娘呢。沈文舒心里发酸,她生病的时候,也总觉得是母亲在身边照顾她,都是可怜人。这一心软,她脱下外间兔毛斗篷盖在那孩子身上,各处捂严实了。

又怕以后衣服被认出来,叫人拿住把柄,她将外袍用火星子燎出几个大洞,弄得破旧些,以后就是被旁人认出,也只说穿旧丢了就是。

做好这些,沈文舒在那少年身边放了几颗良妃赏得金锞子,小声说道:“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日子过得飞快,下过几场大雪,转眼已是除夕。朝阳宫的生活简单而又枯燥,除了祭祀及各宫嫔妃要沈文舒制香外,还多了个常常来蹭饭的霍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