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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面孔稍显稚气的沈家姑娘正安静看她,似乎并无意外,良妃能到此处,自然有救她的办法,说到底,这场嫁祸,良妃的目的只有一个,要收买她的忠心。

棍棒、甜枣,先将人打怕了,再温声抚慰,反复折磨一个人的神经,最终,留为己用。

沈文舒看着她,轻声道:“娘娘要臣女配置解毒香,不必这么大费周折。”

“文舒,你是个聪明人。”良妃蹲下身,衣裙长长拖在泥地里,与枯草相互纠缠,她细细看着沈家姑娘的脸,惋惜道:“只是太过聪明也不好,本宫喜欢狗,足够听话就行。”

初十夜间,良妃亲自接沈文舒出慎刑司,没人知道,在阴暗的牢房里,两人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只不过良妃出门时,眉梢喜色掩都掩不住。

宁远藏在朝阳宫角落,如阴沟里的老鼠,等四下无人才敢探头。

“五姐姐,你要我做的事,都办好了。”

少年在朝阳宫这几日养出点儿肥膘,脸颊圆润不少,不似刚来时的皮包骨头。

沈文舒点头,乌黑的眼珠藏在刘海儿下,木然磨着掌心药粉,神情专注,像是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一丝一毫都容不得错。

她如同一只被拔掉利爪的孤狼,良妃说什么都严格执行,甚至加快进度,赶在元宵节前配好了第三副解毒香。

正月十五这天,永徽拜访朝阳宫,带着面纱,神神秘秘敲门,一进来就委屈道:“沈文舒,你给的药治得也太快了,楚鹤轩一见本宫脸好了,再不肯同我一处了。”

她按照沈文舒教的法子碰瓷国师,没想到好不容易与心上人亲近几天,能享受国师亲手涂药,只是这脸好的太快,今早她还想装病占国师便宜,被人果断扔出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