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头一棒,霍黎卿极尽愤怒,当场怒怼回去:“她不喜欢我?她喜欢你?说得跟你多了解她似的。”
永徽原谅他此刻无礼粗俗,毕竟小公爷这样,挺可怜的。她想到楚鹤轩估计也不喜欢她这一挂,再看霍黎卿的眼神就充满了知音的感觉:“文舒她不可能喜欢你的,她只喜欢钱。”
“……”
霍黎卿摸着下巴,将永徽的话放在脑中考量,沈文舒平日是个安静性子,倒没看出喜欢什么,也就几次,对银子特别感兴趣。他想起前几个月兰香阁赛事,她确实就是冲着那堆奖金才去比赛,唔,永徽所言不差。
她喜欢银子,而他霍黎卿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这不就说明两人天生一对嘛!
霍小公爷给自己洗脑,下次见面,拿银子砸死她,还不能拿下?他拍了拍永徽肩膀,这回带着真心实意道:“谢谢啊!我知道了!”
永徽:“???”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贵妇们也从厚重的冬衣换上单薄春装,纷纷在皇后举办的春日宴中妙语连珠,宴席一片热闹。前不久的宫变像是一场虚梦,无人敢去提及。
永徽公主身边总是跟着两个女郎,此次宴席却未见到。传言永茗公主为母赎罪,自请削发出家,孰真孰假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永徽坐在蒲团上,周围总有几个若有若无的眼睛探寻而来。
小公主原是个大咧咧性子,可再神经大条,也扛不住旁人来来往往的探究,她站起身,坤长胳膊腿儿,往角落调香的沈文舒走去。
沈女官站在上风口,燃出的香随着风飘进院中,这次做的,是笑兰香,取白檀香、丁香、栈香各一两,用银勺搅匀,称五钱甘松,二两黄熟香放置小盘中备用,撒二钱麝香,将六香一炼蜜混做一处成膏状,揉成丸子备用。
笑兰香有一特点,焚烧无烟,气味清淡,遇花香并不冲突,反而会凸显其他香味儿,最适宜在室外春游燃颂。
永徽托着脸看了一会儿,这香气味道淡,她站在风口,越闻,身上的桃花香越浓郁,不由闪身避了避,抱怨道:“文舒,这香味道那么淡,一点味道都没有,有什么用?”
沈文舒微笑,并不解释,手腕平稳端正姿态,继续制作手中的香。永徽闲不住,看她忙活半晌,百无聊赖间,伸出脚尖儿在地上画圈,楚鹤轩又没跟来,她一个人只能干坐着,沈家姐妹一个两个都不理她。
她抱怨道:“母后说这场宴席要给宁晟选太子妃,你瞧瞧,那些个贵女牟足了劲儿想讨母后开心,可有什么用,太子妃人选早定下来了,这回宴席也就是走个过场。”
沈文舒手指微顿,她家三姐姐入宫的目的可是东宫太子妃,既然永徽说太子妃已内定,怎么没听家里传出消息?
她活动了几下手指,与永徽闲话道:“定的是哪家的姑娘?怎么没听说过?”
“喏。”永徽伸手,指着皇后身边坐着的鹅蛋脸姑娘,是长留侯家的宋二姑娘,那儿呢,看见没?”
“宁晟没点头,鬼知道他喜欢什么。”永徽神秘靠近,压低声音道:“对了,你家三姐姐还挺伤心,连着几日不去上书房听课,我去瞧了一回,那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
沈文舒诧异,沈文箫难不成真对太子情根深种?她还以为,王曦筠养出的女儿,只对谁是太子感兴趣呢。
永徽说了半晌八卦,拉着她往后山跑,“快走,坐了好一会儿,我们去后面采点儿花编成花环给楚鹤轩带回去。”
两人拐到僻静处,正听见一声哭泣:“太子哥哥,文箫深爱哥哥已久,只要哥哥垂怜,就是侍妾,也是使得……”
是沈文箫的声音,两个小姑娘怔在假山旁,听着另一边的沈文箫不顾贵女尊严,拉着太子宁晟的衣袖,哭诉心事。
沈五瞪大眼睛,沈文箫这是舍了脸也要进东宫,见永徽还要凑近去听,她慌忙拉住,急急摇头,这里本就僻静,她们两个未出阁姑娘去听旁人墙角,还是东宫太子的墙角,被人发现还不被闲言碎语骂死。
见人拽她,永徽不满地踩她一脚,沈文舒没站稳,“啪”一声,撞到了身后的花盆。
假山前的声响静了,是男人凌厉的声音:“什么人!”
“喵~”永徽捏着嗓子,学起猫叫惟妙惟肖,她动作极快,拉着沈五躲在假山缝隙中,太子绕着假山走了一圈,确认无异后,正色道:“沈家姑娘,还请自重。”
“是……”沈文箫黯然,“太子殿下郎艳其绝,是文箫高攀……”说着行了个万福,抽出丝帕擦拭眼泪,“既然如此,文箫告辞。”
沈家三姑娘走了两步,身后未有追来声响,她一咬牙,往假山撞去,“哎唷……”
被人当头一棒,霍黎卿极尽愤怒,当场怒怼回去:“她不喜欢我?她喜欢你?说得跟你多了解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