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她们藏在假山后,并不敢露头,只听一声凄惨的猫叫,“咪呜…”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啪—”没了声响。
还不够泄愤,沈三姑娘在假山前对着幼猫尸体用力踩踏,口中怒道:“不开眼的东西,真该死!”
假山里的人听得直打哆嗦,太子派来的大力婆子到了,离得远远地,就喊着:“沈三姑娘,太子殿下让我来接你…”
听到声音,沈文箫顿然脸颊带笑,扶着假山走了两步,站到前面空地上等那婆子,声音甜美:“劳烦妈妈了,我在这儿。”
等外间没了声息,又过了一会儿,永徽才拉着沈文舒出来。两个小姑娘都没说话,石阶上,是一只姜黄色幼猫,奶团子似的,胎毛还没褪去,被沈文箫泄愤摔在石头上,口鼻流血,软趴趴扔在泥地里。
永徽只觉喉咙干痒,大口呼吸了一阵儿,温热的空气灌入胸口,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文舒,文箫她…”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文箫平日在宫中胆小怯懦,又是个软心肠,在宫中伴读之余会陪着母后吃斋念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就……
白嫩的手攥紧沈文舒手心,已是一手的汗。沈文舒并不诧异,似乎看穿一切,她递给小公主一方帕子,小声道:“回去吧,别叫人发现了。”
猫崽儿死状惨怖,永徽只觉心口蒙上一层阴影,沉沉的,压得她喘不上气儿。再没了采花编环的兴致,怏怏不乐随沈五往花园宴席去了。
话分两边,沈文箫被个大力婆子背着,听着花丛处贵女欢声笑语,心中酸涩难忍。偏生那婆子是个多舌的,与身旁女使讨论着主家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