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嚎叫从院中想起,刚开始,沈四还有力气辱骂,打了两棍后就只剩下求饶,沈文舒并非真心想害沈四,也明说了不会挡她的前程,沈四还想栽赃,她察觉有异并未提醒,甚至拿着那杯掺了药的酒递给王家主母,这一点看,她是故意的。
第三棍下去,一抹影子挡了上去,沈五护住沈文蔷的后背,哀求道:“父亲,不能打了,四姐姐快不行了!”
王熙筠心中有气,一旦涉及自身利益,所有人都会寸步不让,那是王家主母,在沈家出了事,她这个沈家主母,难辞其咎。
她上前拉住沈文舒,强撑着柔声道:“你四姐姐做错了事,是要受罚的。”
沈文舒甩开她的触碰,她如今是大内女官,家中人不敢对她有所搓磨,膝行两步到沈泽面前:“父亲,二哥哥马上要考试了,大哥哥也快回来了,若是咱们家打死了人,影响的可是整个沈家!”
她惯能精准把握旁人弱点,沈泽冷眼看向地上的沈四,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家宅不宁是为大忌,万事自然要以整个沈家为重。
沈泽挥挥手,让行刑的婆子退下,指着沈文蔷道:“我如今做不得你的主,明日,你就去庄子上养着,再不许回来!”
回应他的,是细微的呜咽。
吃罢晚饭,沈文舒从小箱里拿出一叠东西,来回数了几遍,郑重放入怀中。
春末时节,夜风里带着几分燥,光秃秃的枝头长出宽大树叶,手掌般大小,在地上投下一片黑影,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怪。
沈文舒裹紧身上春衫,手里提着盏小灯,神色平静。再吓人,能有大宅院里的人吓人吗?生身父亲拿自己的孩子做跳板,如若坏了他的好事,那便是要打要杀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