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师摇头,官家未明说,只除了宁远的禁卫军统领职位,其余一切照旧。
这就是怀疑了,毕竟宁远对官家,还有救命之恩。
不用楚鹤轩细说,沈文舒便能猜出,官家此举,是在警告宁远。
天边闷雷不止,宫道上梆子响了一声,到了宫门落锁时辰。
交代完内务,楚国师拿着伞出了门,他不在宫中歇息,落锁时分出宫。
楚鹤轩的话像是巨石压在众人心头,夜晚闷热异常,两个宫女都没了逗乐兴致,早早回去歇息,沈文舒跟在最后,紧闭门窗,她可没忘,东瀛人都敢袭击临近皇宫的官宦居所,那下一步,这把刀会不会直刺皇城呢?
外间闷雷不断,不多时,暴雨倾盆,雷声阵阵。电光将房间照得透亮,雨水落在琉璃瓦上,如溪水下滑,接连不断。
凉风透过窗子吹进来,沈文舒缩在被中,本就睡得不熟,被雷声惊醒,忽然想起廊下还有楚鹤轩那几盆山茶花没有收回。
国师对那几盆草木护理得当,虽没明说,沈文舒知晓,应是送给永徽的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
想到此处,她起身抱着伞冲出去。一出门,外间狂风大作,油纸伞被吹得撑不开,可幸是在楼里,她沿着楼梯下午,到了一楼,果然,几盆花东倒西歪,暴雨将盆里的泥土打得四分五裂。
顾不上打伞,她急匆匆上前将山茶花扶正拢在怀里,抱紧花盆的刹那,一丝血腥气息钻入鼻腔。
沈文舒低头,雨水冲刷下,泥土化成泥浆顺着手指流出,血腥味儿越加浓郁,“滴答,滴答”,在一片暴雨声中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