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比,身后一直咄咄逼人的崔宏瑾就太吵了,她止住脚步,冷声喝止对方:“崔学士,您越线了。”
沈文舒是极重规矩礼仪的人,除了沈家的人,哪怕交情要好如永徽,她也规矩唤一声公主殿下,顶了天了,是放松的时候,喊起贵人语气里带着戏谑。
她语气里带着敬语,崔宏瑾敏锐察觉出来,说出这句话时,沈文舒脸上如覆上一层厚冰,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抗意。
沈文舒在生气,她在为了别的郎君同他发火。
脑中想明白此事,崔宏瑾极近生呕出口血来。霍黎卿装得一手柔弱,崔学士咬着后牙,甩袖就走,身后,沈家姑娘的软语安抚,“小公爷,快别再着凉了。”
等霍黎卿吃完午饭,她将食盒收好,又亲眼看着他喝了药,才放心离去,约好再来送晚饭,霍小公爷捏着帕子,兴致缺缺,“吃那么多饭有什么用,我现在什么也帮不了你,五妹妹,我真的太废物了。”
沈文舒最后一丝疑惑被彻底打消,簌簌安慰几句,关上大门便走了。
霍小公爷怎么会装病骗她呢?天天躺在床椅上,又是夏天,不得起褥疮?崔宏瑾实在污蔑。
可是,都这么久了,药也没落下,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要不要换个药方试试?
沈文舒走到半途,心道是该换个方子了,她今日再替他把把脉,问问他喜欢什么口味,前一段还嚷嚷着让自己给他配个香囊呢。
她反身又往回走,推开门,庭院中一人正在舞刀,惊鸿照影,兔起鹘落,三指宽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啪嗒”一声,沈文舒手中食盒沉重落下,两人对视,霍小公爷的重刀脱手飞出,满脸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