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来日方长。”裴玦启唇,缓缓安慰她道。
“来日方长?这是你这些年来悟出的‘禅’吗?”她发现自裴玦游学归来后,倒是时常将些释语佛偈挂在嘴边,“上次你仿佛也说了什么,‘迷’啊‘度’啊的话。”
“‘迷时师度,悟了自度’。”裴玦纠正复述了一遍。
李梵清轻轻“唔”了一声,似懂非懂地晃着脑袋,眨了眨眼睛,问裴玦道:“你想做我的‘师’吗?”
李梵清的声音很低,像是一粒小石子,落在了裴玦心尖最柔软处,磨得微微发痒。
裴玦喉头微动,却最终未置可否。
李梵清也低了眼帘,或许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越界,裴玦与他只是昔年有些旧交情罢了,他不是她府中那些男宠,更不是虞让。
“先不论度与不度。我有一问题不解,你既去过陇西,眼下需要你替我答上一答。”李梵清主动转了话题。
“公主请问。”
“当年父皇处置了晋国公府上下,但边境生乱,我想知道,虞家军最后落得个什么结果?”
当年坐实虞涌反贼罪名的,乃是他身边亲卫的口供,以及一封虞涌与东突厥可汗的书信。再加上虞涌初被定罪,边军群龙无首,东突厥却立即率军南下,更加坐实了虞涌与东突厥勾结谋反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