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玦点头,又问道:“那秦王与沈其南这两头,公主待如何?”
李梵清略一思索,答道:“晋国公世子去后,最直接得益者便是他二人。如今鄯州一战看下来,他二人之间明显有罅隙。或许我们也不必着急,且待他二人相争,若斗成个两败俱伤,我们岂不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局棋下下来,最后竟是李梵清略胜一筹。不过,李梵清面上也并未露出得色,她自知道是裴玦放了水,未再出千,否则她哪里会有赢面。
日渐西沉,夕阳将李梵清与裴玦的影子拉得极长,映在粉墙之上,反倒更显亲近。
裴玦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向李梵清请辞。
李梵清本不喜他多礼,却知他一向是这般礼数周全。见他躬身请辞,李梵清便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等一下。”裴玦本已快走出院门,却又被李梵清高声唤住了脚步。
李梵清趿拉着绣鞋,提了提裙,不甚讲究,只三步两步便追了上来,提醒道:“你走的时候,倒是可以招摇一些,不必遮掩。”
裴玦问道:“如何招摇?”
李梵清秀眉一拧,“啧”了一声,片刻后道:“你且等我去换身衣裳,我亲自送你回裴府。”
不及裴玦反应,李梵清转身便往内院走去,一壁唤来兰桨与桂舟准备替她更衣梳妆。
所幸李梵清并未让裴玦等候太久,只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妆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