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清蔑笑道:“本宫确是喜新厌旧。可本宫府中诸多面首,厌弃的也不止你一个。你且说说,本宫为何偏偏打杀你一个?”
何訾吞吞吐吐,似有些难以启齿:“自是因为……我得罪了公主。”
“如何得罪?本宫记不清了,你自己说得明白些。”
何訾似是绞尽脑汁,好容易想出个答案:“我……我想让公主遣了府中其他人,想做公主的驸马。”
“噢,原是如此。本宫还当是什么话这般难以开口,还以为是你在外头偷了人,被本宫发现了。”李梵清仿佛讲了个笑话般,笑得花枝乱颤,“你倒不是第一个妄想做驸马的人,可知道上一人的下场?”
何訾见她笑得灿烂,可却并没有感觉到李梵清笑意中的亲热温和。何訾只觉得她如传说中的女妖精般,吃人之前,总是用这等嫣然绝美的笑容勾了人的魂,待人麻痹之后,再吸骨食髓,生吞活剥。
“那人你应该识得的,就是卫子升啊。”李梵清脑袋斜斜一歪,倚在车身,瞧着是极慵懒,“你以为,你若是当真得罪了本宫,本宫会让你有命活到今天?”
何訾本就是跪在地上,听了李梵清这番话,狠厉不亚于刀兵,更是于无形处,不见血地将他杀倒在地。
他膝盖一软,整个人险些歪倒在地上,望李梵清如罗刹鬼般。
“你既是说本宫打你杀你,那本宫便替你指条明路,比你在本宫公主府前闹事要来得更快。”李梵清坐正身子,伸手指了三个方向,“那是刑部,那是大理寺,那是御史台,皆可告本宫,你挑个喜欢的去,本宫等着收状纸。”
众人眼见何訾被承平公主三言两语问得膝盖骨都软倒,便知他定是无理;就算是有理,他恐怕也不敢真的去三司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