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玦说他爱慕公主已久,燕帝自是不信,可裴玦却再三坚持,说他确实爱慕公主已久。
最后燕帝自然没有答应他。一来是燕帝惜才心切,不愿裴玦这等大才之人因尚公主而致使明珠蒙尘;二来也是因为燕帝知道李梵清一心只向着虞让。虽她与裴玦、虞让都有青梅竹马之谊,但李梵清眼中并无裴玦。
景元八年正月,燕帝亲赐婚兰陵公主李梵清与晋国公嫡长孙虞让。正月末,与虞让并称“长安双璧”的裴玦出长安,往四方游学,其时未有人知其去向与归期。
燕帝将手串在手腕间缠了缠,又说道:“还有一桩事,他应当不敢对你明言,不若趁着今日,朕替他与你说上一说。”
李梵清木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生气,她注视着燕帝,等待燕帝再一番颠覆的说辞。
“那虞子逊待你亦不是真心。”裴玦不会无缘无故求娶李梵清,这背后的原因燕帝自然要查明。
至于燕帝最后还是遂了李梵清的心愿,赐婚她与虞让,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梵清闻言,轻“嗤”了一声,而后又是不可置信地反笑出声。她摇着头,最后更是猛地一拂袖,直教脚下也踉跄了两步,四顾茫茫然。
最后,李梵清无力中又带着几分自嘲道:“父皇,儿臣今日听不得玩笑话了。”
“你自觉虞子逊待你极好,又自甘为虞子逊放浪形骸至今。那朕且问你,你如今想来,虞子逊待你,同你公主府中那些面首又有何不同?”燕帝顿了顿,见李梵清依旧面有恍惚,又继续说来,“虞子逊待你好,自是因为你乃朕与皇后嫡出的公主,自幼极受宠爱。他接近你、讨好你,却不过是为他晋国公府求一道护身符罢了。”
燕帝拂了拂李梵清肩头,接着道:“裴积玉虽未坦言,但想来他定是因为知道此事,才主动向朕求娶。如此想来,他待你的情分确实也算不得浅薄。兴许当真如他所说,他爱慕你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