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清努了努嘴,道:“父皇莫不是要劝我大度罢?”
燕帝并未直接回答她,只问道:“你且说说,你若是执意‘小度’,又要如何去做?”
李梵清诚实道:“自然是有仇报仇咯。”
燕帝乐道:“她出此下策算计你,是不想长康去和亲。你如今是想,还是让长康作这和亲人选?”
李梵清亦未直接回答,只说道:“吐谷浑许了可敦之位,若卢檀儿去了,便是一国正妃,明面上瞧着倒也不算亏待。只是父皇原先是如何打算的?当真让卢檀儿去和亲?”
燕帝冷笑一声道:“朕并未有此打算,甚至根本没同意过吐谷浑和亲的提议。不知她从何处听人挑唆的。”
李梵清亦在心中点了点头,心说她父皇还算硬气。
卢檀儿虽说年纪合适,从身份上看也确实是不二人选,可燕帝素日待她亦算亲厚,即使是此番输了鄯州之战,亦没有送卢檀儿前去和亲的道理。
“她算计别人,别人自然也会算计她,天理昭彰罢了。”李梵清道,“只是,若父皇拒绝了吐谷浑和亲的提议,有其他的筹码与他们商谈吗?”
燕帝却是不语。他自然知道这回在鄯州为何吃了败仗。可秦王在陇西势大,沈靖又毫无根基,朝中眼下无人可用,他便是想硬气,这时也硬气不起来,只能动一动嘴皮子,聊以慰藉。
当然,这等有损颜面的话,他自不会在李梵清面前明说。
李梵清心下了然。只叹这时局不利,除了和亲,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