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轻飘飘的承诺,自然是活生生的人要来得更有效。
元利贞知道,除了李梵清之外,燕帝还有位信阳公主,今年虚岁十四,也算适龄。再有宗室女中,魏国长公主的独女长康郡主刚刚及笄,身份不亚于不得宠的信阳公主,且年纪亦更合适。
李梵清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元利贞这句话,其实已是对和亲公主之人选松了口。
“既是要坐镇吐谷浑,那寻常的公主、宗女岂能胜任?”李梵清呷了一口茶汤,她品了品,茶汤已微微有了些凉意,“我倒是有一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便是我父皇的幼妹,我那孀居的姑姑——魏国长公主。”
元利贞细长的双目眯起,道:“公主在说笑?”
“可敦对这个人选有异议?”
元利贞常年居于吐谷浑,对礼教贞洁那套看得并不重要。她倒不是对这个人选有异议,只是她想象不出,魏国长公主会同意这件荒唐的事情。
“……并无。”
李梵清拊掌,笑道:“只要可敦没有意见,那魏国长公主便不会有意见。”
片云西去,遮住一片日影。
送走元利贞与伏准后,芙蓉亭内只余下李梵清一人独坐。她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瓷玲珑杯,转着杯身,才发现杯身上绘着几朵芙蓉花,颜色鲜妍,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