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傅粉,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那是方才要与她成婚的男子。
李梵清偏了偏脑袋,一双杏眼圆睁,想要极力看清男子的脸庞。
眉如飞羽,眸若寒星,身似青竹,自在风流。
她仿佛牙牙学语的婴孩,那个名字梗在她喉间,她缓缓迟迟,哑着声音,想叫出他的名字。
“裴……积、玉。”一字一顿,她终于将这个名字宣之于口。
裴玦并未回应她,只朝她投来了一个不解而又陌生的目光,便转回了身去。接着,他如木偶一般,听着礼官的仪辞,要与他对面的女子继续完成礼仪。
李梵清不知她是何时提步上前的,更不知她是何时举起了剑,将剑尖抵在了裴玦的脖颈之间。
“公主,世事万物,皆有定数,该有所得,亦有无所得,千万莫强求。《心经》曰:‘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或许公主亦是时候放手了。”
“为何求不得就一定要放手呢?”李梵清不解道。
裴玦却对她苦笑道:“因为我知道,一定‘求不得’的东西,强求的过程亦只是身在苦海浮沉,到头来却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幻。是以,我才会告诉公主,不必强求。”
“你于我而言,是那一定‘求不得’吗?”
裴玦默然未答,良久后,他才摇着头说道:“于我而言,公主才是那一定‘求不得’。”
李梵清看着裴玦的眼睛,问道:“因为一定‘求不得’,所以你现在不再强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