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清纳闷道:“那他总不至于为着碗羊肉汤气我罢?我是给他留了的,只是他自己吃不惯罢了。”
桂舟叹了口气,心说自家公主这是当局者迷,有必要让她这个局外人来点一点。
“公主,恕奴婢说句僭越的话,驸马若是对公主有气,想来也应当是……”
“你莫要卖关子,直说就是了,我何时怪过你‘僭越’。”
得了李梵清的恩准,桂舟更是大胆了几分。她附到李梵清耳畔,低声将她的猜想一一同李梵清道来。桂舟将这一番话说罢,还郑重其事地朝李梵清深深点了点头,以佐她的言之凿凿。
李梵清听罢,轻“啧”了一声,眉间转而深锁,面露为难之色。
这倒也不怪李梵清迟钝,她并非没想到是这种可能性。只是,当她有一瞬功夫想到这个可能时,她自己的内心就先替裴玦给否决了去。
要怪只怪裴玦这人平素架子端得太过板正,又高洁如高山千层晶莹雪般不容亵渎。
否则,裴玦中游仙窟那夜,李梵清便不会仅仅只用手替他纾解了。
“……可若我同他提此事,会不会显得我太过,呃……急色?”李梵清一句话说的是磕磕绊绊,支吾了好半晌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末了竟只能用“急色”来形容自己,令得她自己都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