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景元十年以来,临淄王府所有大小宴会所延请宾客的名录。”
裴玦还未翻看,便问他道:“可有不妥?”
独孤吉摇头道:“只面上的话,倒并无不妥。临淄王虽说交游广阔,但往来多是文人墨客,国子学、太学学生,这些人身家都清白可查;再有便是皇室宗亲,也多是同临淄王一般的闲散贵族。”
裴玦忆起暮秋宴上见着的汝阳王,的确是位不争名夺利的皇室边缘人物。
裴玦捏着册子,信手翻了几页,又问道:“代王同临淄王这般熟稔?”他信手翻到景元七年九月、十月那几页,几乎是回回宴会上都有代王的名号。
裴玦少时倒是与李赓有些往来,不过他与李赓到底不是一路人,自他出宫后便不再与李赓有交集了。后来是因着崔妃属意裴素素作代王妃,裴玦归长安后又特特与李赓在宴会上碰过几回,是以他还算是清楚代王底细的。
既非闲散宗室,也着实不像是临淄王惯常交往的风雅之人。
只观表象的话,代王自是个与李梵清纨绔得伯仲之间的人物。而且他比李梵清更胜一筹之处在于,他独独性喜男子,女子是从入不得他眼睛的。
外人原先只当是燕帝属意代王为太子,这太子妃人选自然亦要慎重考虑;却不知这个中缘由乃是代王癖好特别,燕帝不待见于他,遂不愿祸害无辜女子。
这后头的缘由自然是李梵清添油加醋告诉裴玦的,裴玦自己倒是并未觉得燕帝有多不待见代王。别说代王只是有龙阳之好,便是他喜欢鸡狗牛马,只要燕帝想给他选一门亲事,做臣下的还能抗旨不成?
裴素素那回便险些教王夫人急昏了过去,以为裴素素余生只能跳进代王府这个火坑当中。后来还是裴玦提点王夫人入宫去求陈贵妃出手,才教裴家侥幸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