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沈府的“生面孔”,其实也就是李梵清派出去的独孤吉等人。独孤哲略略思索后,便向李梵清摇了摇头。
李梵清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若有所思。这般安静,的确不似李赓的作风。
如若今日是李梵清多想,李赓其实并不会不出手,那于她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过,若是李赓的确有后手,那她今日临时改的策略也算是赌对一半了。
现在就看这剩下的一半是不是如李梵清所料了。
李梵清转过身,轻轻推开了一角小窗,有北风呼呼然,还有点点飞雪顺着缝隙溜入李梵清指缝之间。
“那便等着罢。”李梵清淡然道。
独孤哲心中一团迷雾,有几分讷然。他本就比不得独孤吉聪明,就算先头他看到了李梵清的那封密函,估计也猜不出李梵清口中的“等”到底是在“等”什么。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长安城外,城南十里亭。
风雪漫天迷人眼,白色的灵幡猎猎翻飞,人马亦难行,遂只得缓下了脚步,于十里亭处稍作歇息。
独孤吉领着一小队人马,一马当先行在最前。独孤吉见前方沈府的人马已停在十里亭处歇脚,朝身后众人扬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于原地待命。
李梵清今晨命独孤哲送来的密函上其实只有十六个字,写的是:疑棺先出,勿动沈大;城南十里,转道终南。
饶是独孤吉自诩了解李梵清,第一瞬间也没猜到李梵清此举的用意。
前八个字他想了想,还能猜到几分。毕竟在这大雪天里,视野有阻,利于埋伏。若李赓的人马想截杀他们一行,夺回沈宁的棺木,自可戳破李梵清替沈宁布下的这一诈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