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一直想错了!李赓针对的从来都不是她,甚至也不是可能成为皇太女的她,他算计的从来都只是皇位,要针对的其实也一直是燕帝。
上回李赓来找她,暗中挑唆她与燕帝的关系,她心中其实也有过动摇。但如今想来,比起李赓,李梵清自然还是要更信赖燕帝。
李梵清在心中将燕帝与李赓的说法重新勾勒,勾出个大致的轮廓。如此一来,的确更能解释这些时日来的情形。
李赓与内卫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能在燕帝眼皮子底下避过内卫的勘查,但他肯定也不会是如今执掌内卫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燕帝确实属意过他作继位人选,但后来却改了主意。
以李赓的性格,少不得会对燕帝怀恨在心,说不定也早就在谋划逼宫夺位了。
不然,李梵清着实想不到,他为何会对裴玦动手。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裴植是燕帝的心腹,他既有心逼宫夺位,也就不怕与裴植撕破脸了。
李梵清将这些纷乱的头绪理清,总算缓了口气。虽说此番风波闹得周折,眼看着她亦被李赓逼入了死局,但她眼下摸清了李赓的目的所在,便可有的放矢,也算为她挣得了一线生机。
李赓比她谋得局要大,相较而言,他才是更输不起的那一个。如此,李梵清又有何可惧?
李梵清回想起前日夜里的那一局棋,她确实从中悟出了不少道理,但眼下这最关键的一招,李梵清以为,还是她自李赓身上学来的。
李梵清摊开手掌,字条已被她掌心汗水濡湿,墨字也晕作一团。她拈起这薄薄的字条,将其一撕为二,起身扔进了炭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