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裴玦,此刻心中会作何想呢?李梵清自嘲地笑了笑,想起她于灞桥水岸送别裴玦时,她与裴玦看似已是两心相知,看似她不会再做先放手之人,可到头来,她好像还是食言了。
裴玦对她,一定很失望罢。
“公主!”
“何事?”李梵清鲜少见兰桨如此焦急失态,也不由将先才的伤情抛在了脑后。
兰桨忙道:“陈贵妃从宫中传来的消息,说近日陛下龙体微恙,贵妃怕……”
李梵清闻言一怔,追问道:“消息可确切?李赓的动作怎会如此之快?”
“陛下眼下无忧,不过贵妃谨慎,怕此刻多事之秋,代王会有行动,便托人传了消息与公主。”兰桨继续解释道。
李梵清这才心定。不论李赓是不是想就此机会一举逼宫夺位,但陈贵妃的消息确实也提醒了她。
潼关之行,确实极有可能是李赓为逼宫夺位,对她施的调虎离山计。她当然可以坐镇长安,岿然不动,可如此这般,便是舍了裴玦。
她不愿做那心狠之人,更贪得无厌,想二者兼得。
李梵清的手指叩在了几案边缘,发出“笃笃”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