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双手捧过金叶子,她迟疑一下,向裴莹看去,见她向自己点点头,便深深地行了一个礼,慢慢地退下去,还顺手把门关上。
“喂!这位仁兄,又是翻墙头,又是行贿我地丫鬟,想干什么呢?”裴莹叉着腰,气鼓鼓地挡住了张焕地去路,那架势,颇似一个拦路打劫的女强盗。
“翻墙头?”张焕挠了挠后脑勺,“我几时翻你的墙头?”
“没得我同意,就擅自闯进我的新吗?”
张焕把裴莹搂到自己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亲,笑道:“可我怎么觉得这是洞房,不象是闺房啊!而且你既做了人家的小妻子,应该出来迎接才是,怎么反而凶巴巴地拦住去路呢?”
“我这不是在迎接你了吗?”
裴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宽大的袖子滑下,露出她玉藕一般洁白的胳膊,她在张焕的下巴下亲了亲,媚笑道:“难道你也要我象世家地女人,在门口跪迎你吗?”
张焕瞥见她白玉般地胳膊,心中一荡,这些天他初历人事,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裴莹感到了张焕的变化,她脸一红,随即笑吟吟地拉着张焕的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有些得意的道:“这些都是我亲手布置的,看看怎么样?这可是我第一次干活。”
“恩!蛮好的。”张焕敷衍着答道,他显然心不在此,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瓶,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这是伤药,好容易才搞到,来!我要亲自给你上药。”
“多谢你了。”裴莹见他想得周到,心中有些感动,可一转念,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浪子心中何等不堪,她又羞又气,在张焕胸膛上‘砰!砰!’捶了两拳,“你这个坏家伙,我还感激你呢!”
张焕大叫一声,捂着胸应声倒地,可他却捉着裴莹的手,把她也拉倒在床上
灯灭了,红色的帐帘慢慢放下,柔和清冷的月光下,爱的故事又一次悄悄地上演
不知过了多久,帐帘里渐渐安静下来,裴莹闭着眼趴在张焕身上,依然沉醉在迷恋之中,张焕嗅着她头上地幽香,轻轻地抚摩她的头发和光滑的脊背,心中对她充满了感激和眷念
“莹儿?”
“恩!”
“我问你一件事。
”
裴莹慢慢睁开了眼睛,“什么事?”
“那个王夫人究竟是什么人?你叫她杨三姐。”
“你问这个做什么?”裴莹调皮地在他胡子上吹了口气,低声笑道:“莫非你看上了她?”
“别胡说!我只是觉得她将来会有用处。”
“唉!你们这些男人,人家这么可怜了,还想利用人家。”
“利用她也就是帮助她,双方都有好处,总比她饿死在天宝县强吧!”
裴莹听他说得有道理,便起身穿了衣服,又替张焕把衣服套上,沉吟一下,她才徐徐道:“她叫杨飞雨,是大理寺少卿杨度之女,因为是庶出,父亲也不重视她,但她琴弹得非常好,渐渐在长安出了名,她父亲便想将她送进宫里,她不愿意,便和教她弹琴的琴师私奔了,几年后琴师被官府抓住打死了,她跳河自尽,结果被天宝县地王县令救下,带到了天宝县,不久王县令地妻子便死了,她被扶正,可惜好景不长,去年王县令被吐蕃人抓走了,估计已经凶多吉少,她又成了寡妇。”
说到这里,裴莹叹了口气,“去病,杨飞雨教我弹过琴,算是我的半个师傅,我们就送她一笔钱,帮助她一下吧!”
“送她一笔钱问题不大,可是她既然已经离开长安几年,她怎么会知道我绑架崔宁之事,我实在不解。”
裴莹也有些迷茫,她思索半天,也想不通此事,张焕看了看她,又继续道:“如果是别地事情,她知道倒也无妨,可我绑架崔宁后,崔圆把这件事保密得很好,知道的人并不多,不用说她,恐怕连她的父亲也不一定知晓,而她离开了京城几年,却很清楚此事,你会想到什么?”
裴莹迟疑一下,“难道她是在骗我?”
“她肯定是在骗你,而且我还怀疑另一件事。”张焕盯着窗外,冷冷一笑道:“我怀疑她其实是吐蕃人的内应,王县令极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才被她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