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之外已经不是异动那么简单,隐隐的喊杀声震天,在漆黑的夜中只见吐蕃北大营四处火起,火光中人影,刀光槊影在火光地闪动。
城墙之上挤满了从睡梦中惊醒的士兵,他们惊讶地望着纷乱的吐蕃大营,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一定是都督来了!”
城墙顿时欢呼声大作,就连罗县令与李横秋也忍不住跟着欢呼起来,虽然张焕带地人不会太多,但他的到来对稳定军心有着中流砥柱的作用。
激动中的李横秋连声下达命令,“快把堵大门地巨石搬开。”
罗县令却急止住了他,“将军且慢,防止是吐蕃人使计。”
李横秋摇摇头笑道:“罗县令有所不知,都督就在流沙河一带,从时间上算,他应该就是这时候过来,敌军大乱,这必然是都督偷袭敌营得手。”
他一挥手笑道:“移开巨石,迎接都督进城!”
“住手!”罗县令大喊一声,他上前一步向李横秋深深行了一礼,苦劝他道:“都督把会西堡交给将军,就是相信将军能谨慎从事,虽然敌军大乱,但我们并没有亲见都督上前,将军何不稍待片刻,等都督到了城下,再开门也不迟。”
李横秋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会西堡的城门只有一座,事先已经用千块大石堵死。无论搬开还是重垒都要花上一两个时辰,虽然他希望能早一点做好迎入张焕的准备,但最后他还是听从了罗县令的建议,
约一个时辰后,吐蕃残军开始向东面撤离,随即一支约三千人的轻骑兵上前叫门,他们拿着火把,昏暗的夜色中只隐隐看见大唐的龙旗,以及大唐骑兵的盔甲。
“李将军。我们是会郡驻军,韦大帅命我们来支援会西堡。”随即一封信射入城,里面确实是韦谔的派兵令。盖着鲜红地陇右节度使大印。
不是都督,而是会郡地援军,李横秋有些犹豫了,他把信递给罗县令。罗县令仔细地看了一遍,他低头沉思片刻,道:“将军,我以为韦谔若真想救河西,他不应该派三千人来会西堡,而是派五万人从金城郡渡河,直接取河湟,现在这样冒然而来,无济于事不说,还事先打草惊蛇。”
“那依你的意思。他们是在诈城?”
罗县令缓缓地点了点头,“若真是援军到来,南面怎么会没有动静?”
距城门五百步外,马重英一脸奸诈的冷笑,既然求援的烽火已经点燃。那他就将计就计,扮做援军来赚开城门,他挑了几百名汉人士兵充作唐军叫门,而他自己却亲率领二千精锐,准备随时突击。
马重英一向以出奇兵见长。他白天见会西堡守将迟迟不点烽火。最后虽然是点了,但也是极为凶险。他由此推断此唐军主将难断大事,便决定施计谋取会西堡。
虽然城上传话,请他们稍候,但等了半个时辰,有士兵来报,城内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更没有搬运巨石的声音,马重英不由眉头一皱,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已经计败,忽然,城头发出一阵阵破空之声,随即头顶上传来异响。
“是石!”马重英大喊一声,他掉转马头便向西逃,数十块巨石如冰雹般砸下,骑兵队里一片人仰马翻,战马惊嘶、哀嚎声大作,骑兵们纷纷掉头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