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迅速瞥了裴明凯一眼,见他已经退下去了,便打了个哈哈笑道:“我才五十五岁就要过寿,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我觉得自己还年轻得很啊!所以就把这件繁琐之事取消了。”
“贤弟当是年轻,可我老了。”
“那是崔兄心虑天下太多,有些事该让后辈去做。”
“贤弟说的是!”
两人边说边走,便来到了裴俊的书房,分宾主坐下,两名俏婢分别给两人上了茶,崔圆端起茶,轻轻呷了一口,便微微叹道:“实不瞒贤弟,我是为蜀郡朱造反一事而来,这件事让我寝食不安啊!”
裴俊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笑而不言,等待崔圆继续向下说,崔圆知道其意,便将手中杯盖一合,肃然说道:“朱是个什么样的人,若姑息养奸会有什么后果,我不说,裴相国也应该很清楚,所以我力即刻主发兵剿灭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不知崔兄想怎么用兵?”裴俊依然不露声色问道。
崔圆站了起来,负手在房内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这件事我已深思熟虑,朝廷没有余兵,只能从崔、裴、韦三大世家中派兵,我可调河东及关中的八万,而裴相国和韦尚书则每人出兵六万,另外王尚书出兵二万从山南进发,至于其他不出兵的世家就出钱出粮,以资军用,这样决定,裴相国是否同意?”
裴俊低头沉思,良久,他才淡淡道:“此事最好召集内阁商议一下,要大家都同意才行。听说韦谔明天下午便可抵达长安,不如时间就定在后日一早,再让各部、寺、监地主要官员都参加,崔相国以为如何?”
崔圆没有说话,他一直仰头望着房顶,过了一会儿,他微微一合双眼道:“我今天还有一事想告诉裴相,有人弹劾崔庆功纵子在长安设赌放贷,品行不端。所以我已决定不考虑其入阁一事,那就依裴相国的提议,由剑南节度使李勉入阁。”
裴俊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后天的内阁会议,我们就商量一下如何调集钱粮和战备物资,尽早出兵剑南。”
武威郡春蕾堂,这就是崔宁所创办的女童学堂,随着学生越来越多,原来地两间校舍已经太小。张焕便出资又扩建地校舍。现在已有三十几间光线通明地房间,还有了师生住宿地地方,崔宁又让张焕去金城郡高薪聘请了十几名知书识礼的女先生来任教。
再由新创办的武威军院院正辛云京亲笔题写校名:春蕾堂。
自从张焕主政河西以后,他首先创办了五十所学堂,由西来报国的士子们教授,并下了严令,武威郡凡六岁以上男童必须入学读书识字,而且无论汉人还是其他民族的孩子,都一样要入学。尤其对于党项人,凡是入学的孩子一概免除奴籍,并且所有孩子都免除费用,并由学堂提供食宿,另外凡不肯送孩子入学的父母。一旦查到。杖责一百,并罚去流沙河服苦役半年。再不肯改正者,将没为官奴。
在宽严相济的地政令下,武威郡掀起了一股送子读书的热潮,在这股热潮下,一些开明的父母还把女孩送到崔宁所创办地女童学堂读书,仅仅半年时间,崔宁的女童学堂便从二三十人增加到了二百七十人,她索性也正式成立学童,专收女童读书。
崔宁这一两个月忙得手脚不停,她既要登记学童、分编先生,又要督造房舍、购买纸笔,每一件事都要她亲力亲为,渐渐地,武威郡人人都知道春蕾堂有个极美丽的女先生,却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先生竟然就是堂堂的清河郡主,大唐右相唯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