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苏澄云淡风轻地撕碎了合同。

程宇青一时看得呆怔。

眼前的青年五官可以说是精致漂亮，眉宇间隐隐有几分张扬、透着野性，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仿若盛着星海，淡淡一瞥都叫人忍不住沉溺，此时半眯着斜睨过来更似带着一把小钩子，无端有种勾魂夺魄之感。

饶是见多了娱乐圈中数不清的俊男美女的程宇青也免不得被对方这副模样给惊艳了一把，无怪沈煦言会抛开一些必要条件而选择对方。

苏澄的确有着一副好相貌，只不过……

下一秒，不等程宇青接着往下想，苏澄扯了扯唇，眉眼微抬，“隐婚？他也配。”

嘲讽之意明明白白。

苏澄没再给程宇青反应的机会，很快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你该走了。”

“不送。”

简短的六个字，一句多余的话都欠奉。

直到离开苏澄家，程宇青坐在车上半晌后垂首瞥了瞥空空如也的双手。

那里此刻本该握着一份合同。

程宇青伸出两指捏了捏眉心，刚放下手就听到一阵手机铃声，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沈煦言’。

“喂？”

另一边，好不容易逃过镁光灯的扫射，沈煦言正懒懒靠在休息室的椅背上，嗓音悠闲中带了一丝疲惫，开门见山道：“喂，程哥，事情办好没？”

电话那头罕见的沉默，沈煦言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预感成真，程宇青回：“没有。”

沈煦言心下虽有些惊诧，但也没多想，“怎么会，你没有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苏澄很乖的，不应该会拒绝。”

他说这话时仿佛在谈论一件可有可无的商品，毫无珍惜可言，十分随意。

程宇青顿了顿，“说了。”

沈煦言：“那他怎么说？”

按理来看，他愿意和对方隐婚，苏澄应该欣喜若狂才是。

沈煦言从小到大接受过的追捧数不胜数，对于苏澄的喜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程宇青在那头再一次陷入沉默，少顷，他问：“你真的想知道？”

对于自己的经纪人，沈煦言不说是十分了解，起码也有八分，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对方用这样的口吻反问回来，这不像程哥的性格，这不由让他起了点兴趣，应：“嗯。”

程宇青缓缓舒了口气，是他惯常的平板语气，“他说，‘你也配’。”

沈煦言：？

沈煦言：……

半晌，程宇青听到对面传来一道低吼，“什么！？”

在沈煦言看来，自己同意隐婚，苏澄就应该感恩戴德才是，没想到最后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苏、澄。”

他怎么敢，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怎么敢！

·

对于沈煦言如何咆哮，苏澄半点兴趣也无。

想到自己曾经所经历过的，那时的他就仿佛脑子里蒙了一层纱，对沈煦言的情根深种是这样，因为他嫉妒成狂是这样，最后落得个横死街头的下场就好像命运的安排一样。

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