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瞬间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师尊是谁,他又为何突然会叫人师尊。
这天下有谁,能让他尊为师。他不需要有那种能够压在自己头上的存在,身份、地位、权力......都不行,毕竟每一任的魔渊之主,都是杀死上一代的魔主后,才从渊底诞生的。
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的心情都糟糕极了,仿佛跌落了谷底。
晏风雪听对方这样说,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些东西,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哼。
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和飞虫在脑子里乱窜,无处不在的疼痛和不适感折磨着他,让他的意识都有些混沌。在昏睡过去之前,他看见的是那名陌生男子脸上略微阴沉的神情。
不知道怎么得,晏风雪突然伸手下意识地反握住对方的手,低低说了一句:“别怕。”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那一瞬间想这么说,于是就说了。
陆沉厄听对方这么说,先是觉得荒谬,可诡异的事,他原本躁动隐隐要失控的心,却又因为这句话而瞬间平静了下来。他甚至心里有些依赖这种感觉。
怀中之人已经晕过去了,而原本带着热意的清水也变得有些冰凉。陆沉厄眼里闪着红色的血光,瞳孔竖起,原本修长的五指突然变为利爪,按在了对方的脖颈处。
他方才跟着对方出去了,自然也窥探到了对方同那位浩然仙宗大长老的谈话。
眼前之人是大气运之人,得天地庇佑,若对方活着必然会阻碍魔渊重现于世的计划。毕竟当初魔渊,就是被天命之人永封于地下。
陆沉厄将手收了回来,将人从水中抱起,用术法将对方身上的水给除去,把人放在了床榻上。
人族修士同魔族向来都势不两立的,尤其是他还是妖魔之体,若对方知道后会作何感想,是否会容不得他的存在,也跟其他人族修士一样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不过我确实喜欢你,如果真的到那个地步,就把你和其他东西的联系都斩断,包括所谓的天命,单单只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想要什么就该自己去争取,一味等着是不会有结果的。
陆沉厄望着对方蹙起的眉,抬手将之抚平,然后俯下身去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舔干净了上面的水渍。
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身上又有些躁动起来,不由得舔了一下唇。
心道就连对方唇上的水,都是甜的,这个人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符合自己的心意。
——
晏风雪第二天醒来时,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年轻男子,对方看样子还没有在睡梦中没有清醒。
甚至还保持着将他禁锢在怀里的姿势。
昨天晚上他睡过去后,就做了很多断断续续的梦。而且他能肯定梦中的内容是真实发生过的,也就是说是他原本的记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刺激而释放出了冰山一角。
他的那些记忆都是关于这个人的。
在记忆中总是有一个少年出现,也许当时他并未发现这个少年一直在注视他,可用旁观着的视角来看过这些记忆之后,他发现无论是在何处,对方的视线总是落在他身上。
甚至带着一些隐隐的期待和潜藏起来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