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妍瘪了瘪嘴:“毕竟没有证据的事,被人知道,万一我不是太宗的女儿,大家不还得以为贪图荣华富贵,仁宗败了,立刻找了玄宗这棵大树靠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才懒得做玄宗的妹妹。”
“委屈你了,”许宗业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过皇上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当初他才11岁就被赶去了北疆,那么多年,没少受苦。”
“性子难免会有些偏激,不过在大事上,从不糊涂。”
萧芷妍被他说笑了:“能听到你为他说话,我很高兴。”
“我知道他是个好皇帝,可毕竟六年前要杀我的是他。”
重生前,给老将军下令射杀她的也是他。
萧芷妍心里没有芥蒂才怪了。
只不过说不出口而已。
许宗业:“那个时候,毕竟不知道你是他亲妹妹。”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你。”
“还封了武安侯寻妹大使,肯定是真关心你的。”
萧芷妍特别不屑的哼了一声:“有眼无珠而已。”
许宗业想起皇上赐婚的事情,笑了:“确实有眼无珠。”
“一面让我离你远点,一面又想着等找到了盛阳公主给我赐婚。”
萧芷妍一惊:“还有这事?”
许宗业点了点头:“就医馆刚开那阵,他忽然说起什么盛阳公主的事,还说他的盛阳公主很漂亮,很可爱,我一定会喜欢,等找到了,就给我们赐婚。”
萧芷妍笑得弯起了嘴角,“你是不是觉得一个没见过的公主是美是丑谁知道,心里也是看不起盛阳的?”
许宗业一顿,尴尬的掩饰道:“怎么可能。”
他当时确实那么想的。
谁不说自己的妹妹好看乖巧,连许宗禾被娇惯成那样,他还觉得自己妹子无人能及呢。
皇上认识的盛阳还是一岁时的样子,谁知道以后长没长歪。
如今被萧芷妍问起来,许宗业就觉得,自己和皇上一样有眼无珠。
不过他比皇上幸运,盛阳早就在他身边了。
而皇上,不知道还要经过多少坎坷才能找到自己的妹妹。
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千方百计阻止的,看不顺眼的萧芷妍就是他的亲妹妹,又该如何面对?
临睡前,萧芷妍凑凑合合的爬到许宗业床上不肯下来。
被人像拎小鸡仔儿似得扔出了屋。
萧芷妍气的瞪着许宗业的凶道:“你真是无可救药!”
许宗业嘴角弯起,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我只对自己的娘子感兴趣。”
萧芷妍:“……”
许宗业:“什么时候成亲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语毕他非常干脆利索的关上了门。
觊觎他的美色,馋他的身子,想用完就跑?
门都没有。
萧芷妍气鼓鼓的回了房间。
看着两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子,心里的甜蜜又慢慢的冒了出来,关键时刻,还是两个小家伙暖心。
看一眼都觉得可爱呢!
哪像隔壁那个狗男人,连点福利都不给。
小气鬼!
许宗业既然知道了萧芷妍的身世,自然会想尽办法找到证据。
只不过22年前的旧案了,本来知情的人就少,灭口的灭口,暗杀的暗杀,就连当年的“主谋”高宗和薛淑妃都过世了,可想而知,查找真相的难度。
可不管再难,他也要帮萧芷妍查清楚不可。
只要是人做的,就不可能天衣无缝,总会有线索留下来。
比如当年薛淑妃贴身的婢女,照顾小公主的奶娘、丫鬟,还有当年给小公主看病的太医等等。
这些人都和薛淑妃的小公主朝夕相处,小公主忽然换了人,不可能认不出来。
许宗业仔细思考之后,整理出全部的线索,交给萧芷妍过目。
萧芷妍看过之后不由得点头,就知道许宗业办事稳妥,让人放心。
随后,许宗业命人逐一查证。
许宗业可是当朝首辅,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朝臣们的心思。
他让人调查薛淑妃,自然瞒不过田牧川。
田牧川倒没往萧芷妍身上想。
只当许宗业是为了讨皇上欢心,这才下了大力气寻人。
心里免不了一顿鄙夷,做上首辅又怎么样,不还得努力讨好皇上。
不过许宗业入朝六年,为什么忽然查起盛阳公主来了,着实让人怀疑。
经过他多方查证,终于从皇上的贴身太监那里找到了真相。
原来皇上竟然有意给盛阳公主和许宗业赐婚。
难怪许宗业这么上心,原来是当驸马当上瘾了。
田牧川忽然发觉许宗业这么一个大秘密,能不去找萧芷妍告状吗!
许宗业脚踩两只船,一方面要和萧芷妍成亲,一方面又尽心尽力的去找盛阳公主,这人的如意算盘打的也太响了。
如今萧芷妍不过一介民女。
许宗业八成是想收个小妾。
不管怎么说,人家盛阳公主肯定不能委屈,让人家当个小妾。
田牧川越想越气。
越想越为萧芷妍不值。
一个人在北疆那种不毛之地,给他带大两个孩子。
如今他都当上首辅了,竟然还要巴结皇上,做人家的驸马。
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哪像他武安侯这么专一,这么多年,一直未娶。
田牧川等了多年,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萧芷妍从小骄傲,绝对不会委屈自己。
许宗业既然打了这种心思,也就等于和萧芷妍的缘分尽了。
田牧川高高兴兴的来到了医馆。
在进门前,为了不让萧芷妍太难受,故意收了笑脸,这才进了医馆。
萧芷妍这两天一直在给两个孩子做衣服,准备进宫拜寿的礼物。
这是她第一次给太后拜寿,必须尽心尽力的做好,不能有一丝马虎。
田牧川进来后,看见萧芷妍坐在院子里绣花,他清了清嗓子,坐在了萧芷妍对面。
“做衣服呢?”
萧芷妍对田牧川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她不喜欢他对自己的感情指手画脚。
但他不光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有着共同秘密的朋友。
像背刺仁宗这种事,可以说是她一手指使的,连许宗业,她都无法出口。
田牧川却知道的详详细细。
所以,她们的关系,是不可能轻易割开的。
“你没事做?”萧芷妍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口吻比较随意。
田牧川蹭了蹭鼻子,他嗯了一声,拐外抹角的说道:“也不是没事。”
“不过也没什么大事。”
他把医馆寻视了一圈,故意问道:“许大人呢?”
萧芷妍好笑道:“当然是上值去了。”
田牧川啧啧两声:“当朝首辅,忙!”
萧芷妍停下绣花,看向田牧川笑道:“你是不是有事?”
“有事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