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瑶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用了,这里的一切本姑娘负责。”
“对了,府尹大人不如先问问刘洋林,本姑娘为什么带人砸了他的医馆?”
府尹:“……对,她为什么砸你的医馆?”
刘洋林抹了把脸上的汗,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小人可不知道,多半是影响了她娘的生意,过来找麻烦的。”
刘洋林明目张胆的撒谎,萧慕瑶气红了脸颊:“刘洋林你敢做不敢认吗?”
“是谁在我讨饭的时候砸了我的饭碗?”
“你讨饭?”刘洋林被气笑了,“你那是讨饭?”
“你那是敛财!”
“银子哗啦哗啦的往家里装,有几个讨饭能讨那么多的!”
好像在夸她能干,萧慕瑶得意的笑了:“反正是你砸了我的场子在先,今天我也砸了你的场子,我们两清了。”
刘洋林:“你的场子?”
“你的场子就是几个人摆的小摊子?”
“撑死连十两银子都不值。”
“我这医馆可是价值几十万两银子,这是放一起比的?”
几十万两银子是刘洋林夸张的说法,但几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萧慕瑶才不理刘洋林怎么算:“你这医馆是你的全部家当吧?”
刘洋林哼了一声:“是啊,怎么了?”
“你砸了我的全部家当,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哦——”
想起刚才被洗劫的情景,刘洋林心口抽痛,又哭开了。
萧慕瑶掐着腰冷冷的哼了一声:“那要饭的场子,也是我的全部家当。”
“你先砸了我的全部家当,我又砸了你的全部家当,有什么不对?”
刘洋林懵了,这帐还能这么算?
府尹大人不得不佩服首辅大人。
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看看人家五岁的小娃娃,这条理清晰多么清晰。
这口齿多么伶俐!
这双眼,多么有神!
竟然说的他都哑口无言了。
萧慕瑶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支起的场子就那么被人砸了,悲从中来,眼泪扑朔朔的往下掉。
“府尹大人也知道,我和娘不远万里从北疆回到京城寻找爹爹。”
“这些年,娘多不容易啊,路上还遇到了山匪,连护院和大黄都被山匪打死了呢。”
“我娘借银子才开了那么一家医馆。”
“银子没赚到,都救济了附近的百姓。”
“那我和哥哥找不到爹爹,只能出去赚点银子养家,就被这个无恶不作的刘洋林给砸了。”
“难道我就白受了这个气!”
萧慕瑶红着眼睛瞪着刘洋林,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好像受害人是她一般。
府尹大人:“……”
偏生萧慕瑶说的句句属实。
可怎么说,她爹也是首辅大人啊!
不过人家到底没有对外宣布相认的事情,父母也没有成亲,说是没有爹爹好像也说的过去。
这事可难办了。
刘洋林忽然反应过来:“你凭什么说我砸了你的场子,你有什么证据?”
府尹附和道:“对啊,别是有什么误会?”
萧慕瑶:“那几个泼皮当时可是承认了的。”
“就是你的管家指使的,现在把你的管家叫过来,一问便知。”
管家哆哆嗦嗦的一直躲在人群后边。
听见萧慕瑶提到他,吓得不停的往后缩。
府尹大人可是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很快注意到了管家,伸手点了点道:“你过来,说清楚怎么回事?”
“敢戏弄本官,这就带回衙门。”
刘洋林不停的给管家使眼色,让他咬死了不承认。
可管家胆子小,平时欺男霸女没少干,真遇到硬茬,跪的比谁都快。
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一口气你全说了出来。
“小人不敢隐瞒,这事和小人无关。”
“都是主子爷给了小人银子,让小人找了几个泼皮无赖,给这几个孩子点教训。”
“谁让他们的娘抢了杨家的医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知道的都说了。”
刘洋林:“……”
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但他还想挣扎一下:“就算我砸了她的场子,那她也不能砸我的医馆。”
“大不了,我赔她的场子,她赔我的医馆。”
这事弄得府尹一个头两个大。
为官二十多年的他,还真断不了这个案子。
萧慕瑶怎么同意:“场子就是我为生的活计,你砸了就是逼着我走死路。”
“而你这医馆,好好修整修整,还一样能用。”
“这么说来,还是我亏了。”
刘洋林和萧慕瑶讲不通,他爬到府尹大人脚下,哭道:“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府尹管不了这事。
毕竟主谋是个几岁的小娃娃,让她赔银子,想都不要想。
“这事啊……”
府尹决定溜了:“本官衙门还有要事。”
“至于你们的事,刘大夫,要我说,这个娃娃还没成年,不如你去找他的家人说道说道。”
“实在不行,你可以去将军府嘛,老将军向来好说话,没准就赔了你的医馆。”
府尹说完这话,逃得比兔子还快。
府尹不肯做主,刘洋林只好去找将军府。
可将军府的大院哪是他能随便进的。
门子这关都没过去。
再说哪个成年人敢信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能带人砸了一家几十年老字号的医馆。
这不是开玩笑吗!
门子觉得,多半是有人找九小姐的茬,连带着五岁的小娃娃都不肯放过。
看来以后他们得留心一些了,可千万不能让这些个泼皮无赖欺负了两个孩子。
刘洋林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人给他做主,只好去找他的伯父刘太医。
刘太医本来不想管这事。
却听刘洋林说出萧家医馆是萧芷妍和孙楚筠一起开的事情。
当即上了心。
孙楚筠很少坐诊,刘洋林一直没发现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