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集团位于整个s市的中心位置,寸土寸金的地方,周遭遍布办公大楼。
附近提供给白领们的咖啡厅也就愈多。
与公司临近一条街的对面。
长相漂亮的服务生端着一杯摩卡放在临窗边的桌上,声音甜美:“先生,这是您的咖啡,还有什么需要吗?”
“谢谢,我需要安静,不过……我们或许可以晚点时间有联系。”
唐一冲她眨眨眼,拿出纸笔写下一串电话号码,伴随着小费一并给了过去,眼神放肆得在她胸上扫了一圈,笑的暧昧。
服务生脸红了下,迅速离开。
人走远了。
坐他对面,冷眼瞧着他一举一动的汪晴皱眉道:“唐医生,我这次请你过来并不是泡女人,或许你还记得正事?”
“一心二用,两不耽误,人嘛,总得及时行乐,不然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唐一闲适地喝了杯咖啡,眼神盯梢玻璃窗外不远处裴氏集团的大门口。
汪晴冷笑:“所以你之前朝阮棠下手,是觉得自己能用这张脸勾引她?”
唐一摇摇头,“汪女士,要再耐心一点,你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就得找到那个人的弱点,对症下药。”
虽然他的确有过几分心动,但比起女人,钱来的重要。
呼应刚落。
正面对却是有了情况。
才匆匆抱着花上去的阮棠虽然戴着口罩,但却是再好认不过了,而旁边……
唐一挑了挑下巴,道:“喏,目标人物不就是出现了么?”
汪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巧看到裴青将阮棠送上车的一幕,在阮棠面前目光缱绻,待人走后,脸上顿时恢复了面无表情,神情冰冷。
看上去让人难以靠近,浑身上下都透着些森森戾气。
几乎是瞬间,汪晴惊道:“你刚才做什么了。”
唐一耸耸肩:“没什么,就是送了他一些礼物而已。”
汪晴心里陡然停跳了一下,低声怒骂道:“你个蠢货,我什么时候让你打草惊蛇!”
“奇怪了,不是你问我要拿出最快的解决法子么?”唐一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悠然自得道:“现在我有了彻底解决的法子,汪女士要听么?”
“说。”
这个字眼几乎是从汪晴牙缝里挤出来的。
唐一坐直了身子,挑眉道:“瓦解一个人的精神意志,彻底摧毁他的人格,其实并不难,过去两年里不是做的很好么?”
“持续性的暗示,再给他施加些压力,换上逼仄阴暗的环境,那时候很快就能够成功了呢……”
没人比唐一更了解过往的裴青是个什么模样。
一夕之间。
天之骄子遭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沦为了彻彻底底的废人,那种落差几乎是从云端跌落到崖底,而唐一也没做什么,只需要用最良善温婉的面孔对他进行心理疏导。
点燃沉木香,在静谧到只能听见呼吸声的环境里,询问他最痛苦的经历。
一遍又一遍,不断的提醒那双腿永远无法站起来。
再加上汪晴在丈夫身边吹吹枕头风……
周围所有人都对裴青是个废人的事实深信不疑,目露同情,连带着那时候几乎可以算是裴青半个精神支柱的裴利明都将信了,态度彻底变化,将那个有可能走出来的阶梯撤走。
徒留裴青一人深陷无形的牢笼之中,日日夜夜,苟延残喘。
不断重复的打击,一次次的暗示,唐一在看了一年多的时间,眼看着没什么意思,便和汪晴拿了钱痛快走人。
“……谁知您这门婚事倒是选的好,阴差阳错的重新让他抓住了救命稻草。”
“啧啧啧,功亏一篑啊。”
唐一可惜的摇摇头,眼底却透着几分兴味。
要不他当初觉得有意思呢。
一年的时间才能达到那样的效果,在唐一这已经算得上是能坚持得久了,现在能重新从地狱回到人间,也算是个人物了。
“我问的是这个吗?我要的是解决方法!”
汪晴急躁询问。
唐一奇怪道:“我不是把法子告诉你了么?”
汪晴:?
什么时候说了。
真是个蠢人。
唐一嬉笑出声,指间在桌上点了点,声音放轻了些许:“汪女士,您难道还不明白么?我不过是在阮棠身上留了些沉木香,他就这么沉不住气,只能证明他现在这模样顶多算是走在正常与不正常的中间。”
“就好比一个在走钢丝的赌徒,他唯一能够信赖的只有腰上的安全绳,阮棠就是那根安全绳,只要没了这条绳索,一切迎刃而解。”
“不可能的事,阮棠这人向来重情,以前她对我儿子多么死心塌地,现在就对他有多钟情。”
汪晴想都不想的反驳。
“看出来了,所以你撬不动她,那不如从裴青身上下手更显稳妥。”
“怎么做?”
“比如……”
嗓音压低,唐一真诚地给了一个最快,最有效的建议。
汪晴听在耳朵里宛若惊雷。
她忍不住动了心。
旧事重演,只要做的隐晦一些……谁又会知道呢?
半小时后。
座位上只剩下两个咖啡杯没来得及收拾,却有一个面容憨厚,放人堆里都完全认不出来的中年人进了咖啡厅。
“欢迎光临。”
服务员笑脸盈盈。
中年男人了从兜里拿了张照片出来道:“美女,你见过这个人吗?”
照片里的男人温文尔雅,冲镜头里温和笑着,带着一丝痞气,让人印象深刻,服务员才从他手里拿了小费和联系方式,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不过……
服务员眉头微动,“您是他什么人啊?”
中年男人哭丧着脸,两滴泪水从眼角流出,道:“我是他亲叔,他爸最近在医院病危,就想着见自己儿子一面,谁知道……哎……”
“哪有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