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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急切的脚步声走进,凌然才睁开了眼睛。

高大的弈城站在床边,穿的十分单薄,头上和肩膀上都落满了雪,整个脸色憔悴又坚毅,眼睛里布满血丝,凌然心里默念了句,侯爷好像瘦了。

正要开口,就听弈城沉声道,“你们都下去。”

凌然看着人都出去后,发出沙哑的声音,“侯爷,你多穿些吧?”

听见这话的弈城愣了愣,眼神有片刻恍惚,接着恢复了常态,将身上的雪抖了下来,将那封信递向凌然,“他们说要找你取一样东西,所以现在给你的解药只能维持三天,之后你还是会毒发。”

凌然看了那封信一眼,却未伸手去接,抬眸看着弈城通红的双眼,好似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平静的说道,“人总归是要死的,就算我给了,他们也不会真的会给我解药,放过我。”

弈城见她说的云淡风轻,突然就想起那日在山里她也是这般,明明都咳血了,还说没事,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好似扎了一根针。

“咳咳。”凌然觉得胸腔好似进了风,十分难受,开始咳嗽起来。弈城将那封信收起来,顺手将水杯递给凌然。

“太医正在研制解药,你先好生修养。”

凌然喝了水好受了些,“真是麻烦侯爷了,我本来打算年后就走,结果还出了这档子事。如果真的救不了,也算我命该如此了。”

凌然对弈城说的研制解药没有抱一丝期望,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体的状态,本就虚弱不堪,现在更是千疮百孔。而且这毒肯定难解,不然弈城不会将那封信拿出来。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凌然却还有一丝解脱。来这里半年,只有凌家的人真心的爱护她,疼爱她,可是凌元清死了,她的护卫和侍女都死了,人都是这样,一旦没了挂念,就不怕死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那半枚玉佩。

“侯爷。”顿了顿又说道,“我可以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