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婚后半年,袁正仁就带她回了老家,他那时候还是个军人,婚假只有一个月。
怕他出去后,她跟别人住不习惯,回来后没多久就分了家。
分家没多久他就出去了,曼娘怀着袁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从头开始学。
她本是一个小地主家的女儿,家里重男轻女,从小得不到重视,娘又是个妾。
人生唯一大胆的一次,就是逃婚,大娘给她说了个老头,与其为人妾,不如死了算了,她当时是这么想的,
十八岁的年纪,娘又是个软弱的,她从小就倔强、隐忍,要她嫁可以,不能是个老头,也不可能为人妾。
他们派人抓了她回去,她当然不肯,义无反顾,一头跳进了黄东江。
她没死成,被人救了,那人就是现在眼前的人。
那时候他们在打仗,营里只能留家属,她一个外人,没有地方可以去。
那个年月的光棍是真多啊!有人劝她,在营里随便找个人嫁了,你以后就是军嫂。
以后家里就是你当家作主,就算以后回了老家,有国家帮我们看着这群男人。
谅他们也不敢,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每个月工资还上交,不听你话了还有人替你收拾他。
我们女人图得不就是这样,吃饱、穿暖、男人听话,这几样这里的男人都占了。
她当时想也没想,指了正好路过的袁正仁,跟大姐说:“就他吧。”
那会是在肃省,夏天飞沙走石,冬天冰天雪地,那天雪到人的小腿上,他穿着一身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