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想起阿清也问过袁衡,问他是不是真的决定就呆在村里,问他想好了没有。
袁衡当时畅然大笑,说:“这就是他现在想要的,他认为‘舒服’的生活。”
方德清不理解,顾明同样也不理解。
这世上除了苏禾,大抵是没有人理解这样的袁衡。
明明他可以更好。
明明他可以飞得更高,却把自己圈在这一亩三分地。
袁衡牵着苏禾的手往回去,这会天已经全黑,凉飕飕的,袁衡把玩着她的手指。
俩人都不说话,到一个分叉路口时,苏禾拉着袁衡往家的反方向走。
“大冷的天干什么去。”袁衡捏着她的指尖问。
“明玉太姑婆不行了!我们去送她一程。”苏禾说。
这个长辈在村里一个直系亲属也没有,他们这一房也只剩她一个。
她是明字辈的长辈,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就跟着排了辈分。
要知道那个年代女孩儿跟着排辈分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她未嫁之前父母也是万般宠爱,嫁人之后的日子过得狼狈不堪,险些没命。
先是丈夫吸食大麻,后来丈夫纳了个小妾。
娘家人把她接回来后没多久又发现她怀了身孕。
丈夫求和,她不忍心孩子没了父亲,便又回了头。
好日子也算是过了几年,在孩子三岁时有一次丈夫把孩子带走,说要带去玩。
之后儿子再也没有醒过来,几百斤的大石磨,当场就把人压死了,脑浆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