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宁远年约五十余岁,在宣和年间被封为乾州团练使,这是虚职,没有实际职权。
伪齐军控制京兆时,邀请他出任京兆府司马, 他婉言谢绝了,而这次陈庆夺取陕西路,韦宁远同样也是有点顾虑的。
原因也比较简单, 陈庆夺取京兆过于容易了, 让韦宁远看不到陈庆的实力, 他很担心, 万一金兵大举反攻,陈庆的军队是否能守得住?
也正因为有这个顾虑,韦宁远对陈庆的到来也并不热衷,当然也不反对,他还是保持低调。
下午时分,韦宁远送走一名客人,忽然见兄弟韦宁山沿着墙角鬼鬼祟祟回来,韦宁远兄弟四人,都读书有成,其中二弟韦宁德还是临安太学博士,唯独老四韦宁山不成器,从年轻就是个浪荡子弟,现在四十岁了,依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韦宁远眼睛一瞪,“你又跑到哪里浪荡去了?”
韦宁山陪笑道:“我去见了几个朋友,没有乱来。”
他连忙向府内逃去,韦宁远冲着他背影怒斥道:“你那几个狐朋狗友,少和他们来往!”
韦宁山已经一溜烟跑掉了,韦宁远摇摇头,这个四弟总是让人不省心,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
韦宁远转身正要回内宅,却见茶馆的刘管事气喘吁吁跑来,韦宁远停住脚问道:“刘管事,出什么事了?”
“老爷,县衙来人,把我们茶馆查封了。”
“什么?”
韦宁远瞪大眼睛,“为什么?”
“不知道,好像有人告我们了,有什么纠纷。”
韦宁远眉头皱成一团,龙凤茶馆开了三十年来了,从来没有任何纠纷,现在又有什么纠纷?
他连忙把大管家找来,吩咐他道:“你和刘掌柜去一趟县衙,找到王押司,问问清楚,茶馆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查封?”
“老爷放心,我马上去问。”
县衙的几名官员都变了,但县吏还是原班人马,主管户曹的王押司是韦家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很关照韦家。
大约一个时辰后,大管家匆匆回来了。
他来到内堂,对韦宁远道:“老爷,王押司说,事情有点麻烦。”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这件事可能和四老爷有关。”
韦宁远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好像是四老爷拿着茶馆和地契、房契和别人做交易,双方都签了契约,居间是大宏牙行,对方已经付了一半的钱,然后对方找不到人,就去县衙告状了。”
韦宁远瞪大了眼睛,对长子韦纯喝道:“去把你四叔给我找来,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