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神情也凝重起来,他觉得王牧还有未尽之言。
“少府兄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直言,《京报》是雍王的喉舌,不能有半点闪失、”
“现在《快报》沉沦了,秦桧会认输吗?如果办报赢不了《京报》,那他会不会改变策略,从《京报》内部下手?”
“你是说岳馆主被他们收买了?”
王牧摇摇头,“我不是说岳馆主,岳琛是个纯粹的办报人,对政治不敏感,他整天殚精竭虑想着怎么把《京报》推到整个江南去,现在报馆的实务是由两个副馆主负责,一个主管印刷发行的尤仲文,一个主管内容的总撰侯良,这次主笔换岗就是在尤仲文的强烈建议下进行,据我所知,现在主笔时政的程进深就是尤仲文推荐调入时政类。”
“那总撰侯良是什么态度?”胡云又问道。
“他刚开始坚决反对,因为调动主笔是他的职权,他每天都和岳馆主争吵,但后来他忽然沉默了,再没有干涉,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事情。”
“所以你怀疑副馆主尤仲文已被秦桧收买?”
王牧点点头,“不光是他,还有时政主笔程进深。”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特别关注,少府兄还有什么事?”
王牧沉默片刻道:“张浚复职了,任大学士、同知枢密事。”
“他请你回归?”胡云有些紧张的问道。
“还没有,他只是邀请我带家人去他府中吃顿便饭,我估计他会邀我回归。”
“少府兄会回去吗?”胡云笑容有些干涩。
王牧淡淡一笑,“我不看好他。”
胡云心中蓦地一松,笑问道:“为什么?”
“如果他聪明,他应该借这个机会全身而退,至少还能得到下半生的宁静,可偏偏他还贪恋权柄,秦桧岂能容他,如果我没有看错,过不了多久他还要被贬!”
两人又闲聊几句,胡云起身走了,他心中惦念着调查尤仲文之事。
傍晚时分,王牧带着妻儿应邀来张浚家做客,张浚原本还要继续出任副相,但被秦桧强烈反对,只得作罢。
吃罢晚饭,王牧的妻女去后宅和张浚妻子老母聊天,王牧被请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