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妻子吕绣的院中,陈庆洗了一把脸,摇摇头,把酒意摇醒,这才坐了下来。
吕绣给他端了一盏茶,笑道:“夫君,我父亲还不错吧!”
“他老人家一向厚道,只是太谨慎小心了,你看他对冀儿和雪儿的座位安排,太谨慎了,其实没必要。”
吕绣笑道:”一个是世子,一个是郡主,他能不小心谨慎吗?”
陈庆点点头,这件事谨慎点倒也没错,他喝了口热茶又笑问道:“之前娘子给我说过,岳父曾做过知信州事,怎么后来没有做官了,是祖父不让他做官吗?”
吕绣叹息一声道:“本来天子想任命他为福州通判,但刚任命就被弹劾了,随即被免职。”
“为何?”陈庆不解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继母徐夫人,她出身丰乐楼,虽然是茶姬,不卖身,但那毕竟是风尘之地,她又是贱籍,后来祖父做主,让父亲将她扶正,但朝廷有我祖父的对头,就趁机弹劾,说我父亲以娼妓为妻,有失体统,我父亲就没有上任机会,彻底在家赋闲了。”
陈庆点点头,“如果我让他出任知州,娘子觉得合适吗?”
吕绣沉吟片刻道:“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夫君谈一谈,关于吕家的事情。”
陈庆摆手打断妻子的话,“吕家唯一的不幸就是吕绞,其他没有问题!”
吕绣摇摇头,“我从祖父吕青山担任参事,兄长吕纬出任军部司司马,再让我父亲任知州,我兄长还要出仕,这么多吕氏高官,这怎么行?我考虑再三,父亲还是不出仕为好,他已经五十余岁了,让他好好调养身体,把机会让给大哥!”
“你和父亲谈过了吗?”
“我打算明天和他谈,但我大哥”
陈庆沉吟一下道:“我原本考虑让吕纲出任知秦州事,但那边派系太严重,他不一定能适应,那就让他去山东路任职,目前益都知府空缺,让他出任益都知府。”
吕绣顿时松了口气,笑道:“明天我就去和父亲谈,拜托他把自己的机会让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