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漾勒了勒缰绳,念及自己的名声,以及一路来百姓们的议论,倒哑然,“要是仗着一张好脸便想胡作非为,倒要叫你失望了,你还没有绝色到能让我出这么多力气的地步,不至于。”
司马庚神情冷寂无波无绪,眸色却漆黑,深不见底,淡声道,“我说的秘密,不是我的身世血脉,亦非宝藏,而是事关你会在意之人的生死下落,你若不想知道,尽可杀了我——”
崔漾失笑,已失去了与他周旋的兴致,左右后日禅位大典一过,非叫他魂归西天不可,遂懒洋洋勒马,“我在意的人很多,不知你说的是谁。”
司马庚袖中手指微拢,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道出这件事,但眼下对方既已动了杀心,这便是一张筹码,便如他所言,崔九绝不会杀他。
司马庚上前一步,开口道,“我说的是——”
崔漾勒马,蹙眉看向远处。
“报——”
快马疾驰而来,是元呺,随之一道来的,还有尚书郎中杨明轩,另有两名背着信筒的褐布军服男子。
司马庚熟悉军务,面色骤变。
崔漾一看那男子衣衫,还有手中拿着的黑褐色节符,微变了脸,“何处?”
两个军曹谒者要拜,被元呺拦住了,禁军围上前,悄无声息地清了场,杨明轩心神紧绷,“晋阳。”
崔漾接了军报,军报上印有三种漆腊,三红,上党告急,吴王吴顺十数万大军压境,太守侯万重八百里加急件告急求援。
“吴顺兵分三路,后续还有押运粮草辎重的援军,人数只会比十万不少。”
崔漾沉吟,晋阳是吴王吴顺的地盘,拥兵二十万,东有萧寒,西边麒麟军,有陈方坐镇,吴顺便是倾巢而出,也要留至少四五万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