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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鹏怒目,就要上前把人押去大牢,崔漾折扇一拦,“气也无用,不必理会,先去街上看看,顺道去一趟丞相府。”

除了刘台,其余几人官位都属末流,先前在殿上三呼万岁,声音不算小,这会儿前恭后倨,仰仗的便是法不责众四字,她崔漾今日胆敢砍了他们的头,或是将人抓进天牢,闹起来群情激奋,火上浇油。

这些官场上混迹的老油子懂得这个道理,便越发有恃无恐了。

崔漾却不打算浪费时间计较,眼下重要的是给秦牧盛骜拖延时间,至少平稳三个月,旧账留到秋后再算。

廷尉、大理寺主管刑狱,署衙空了,无人应卯,堂中像被劫匪掳掠过一般,竹简文书散得到处都是,崔漾随手拾起了一些,很多案件尚在审理中,眼下被扔到了一边,无人理会。

两个囚犯竟明目张胆地在正堂里搜罗财物,笔墨抱了满怀,廷尉竟一个狱卒也没有。

两名囚犯见有人来了,且带着刀兵,这才扔了东西慌慌张张往大门冲去,只还没到门边,便被禁卫张弓射死了。

崔漾拧眉,“京中我们还有多少人?”

元呺回禀道,“秦将军盛将军挑选六千精骑留下,都是信得过的兄弟,倘若事败,末将等拼死也能护送主上突围出去,回了漠北,来日再杀回来。”

老中丞于节闻言,不由也看向陛下,今次是气运不顺,还未站稳脚跟,就发生了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