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仙人与他说话,但觉金玉相击,清朗如珠玉,更是坠入迷端,久久无法回神。
安畔见多了这般情形,便也不见怪,“兄台?小兄弟?”
李屯回神,垂下头不敢再看,局促地把拜帖送上,夫人交代的话来时路上他背过无数遍,此时说得还算顺畅。
沈恪温声道,“我知晓了,你且去罢。”
那面容本是望之生凉,这样一开口,温和有礼,竟是带出了暖意,叫人心头跟着一热。
大抵圣学之士便是这般模样罢,李屯拜了又拜,这才退下了。
安畔听明白了,在先生对面的竹席上坐下来,挠挠头,“难道弟子先前看走了眼,顾右丞是个高风亮节的人,竟愿意拉拢侯伯府一起劝诫安乐公主。”
许是暮色起,夜凉,原本蹲在窗棱上的雪团毛羽蓬松,显得越发滚圆。
沈恪伸手,那通身雪白的长尾山雀啾啾一声,落于他掌心,脑袋挨着他手指蹭了蹭。
沈恪抚摸了下山雀的脑袋,将它置于火炉旁,雪团支棱起的羽毛平顺下去,暖得犯了困,闭上眼睛缩起一只脚打盹了。
薄薄的信纸放于灯火上,那手指如玉修,“只怕不是顾大人的意思,想是顾府中人假借的。”
安畔看那信笺烧成灰烬,一呆,急问,“公子怎么烧了,不管怎么也是一股助力。”
他一急,就有些笨嘴拙舌,面色也有些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