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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懑,惶恐不安,伤心失望,无处发泄,似乎是要被逼疯了。

两名禁卫送司马庚回地牢,看那武功厉害的护卫在发火,便远远在桥头停下,打算等会儿再过去,从少年十五岁,为这面巾带不带,都砍掉多少篱笆狮子了。

司马庚缓步上前,开口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陛下不让你摘下面巾么?”

沈熔停下挥舞的剑,眼里还噙着泪,神色却很冰冷,“要你多嘴。”

沈熔不介意阿九那样看废帝,但当他想让阿九那样看他却不能时,对这废帝便爱护不起来,他这张脸终归是幼气,没做过皇帝,没有这废帝的清贵俊美,内敛威严,无论他站得多直,也没有废帝这样挺拔修长的身姿。

且他眼睛这样爱哭,那日废帝身上十几处伤,身中千机剧毒,今日又受刀伤,别说掉眼泪了,连哼也不见哼一声,这样的男子汉气概他没有,总是哭,总是哭。

沈熔反手搁剑,便往眼睛处划去,申兴大惊,“容护卫——”

司马庚站得近,反应快,掌中匕首挡了下那剑,“你做什么?”

那匕首本是利器,碰到锐剑却脆断成了两截,司马庚见他还欲废眼,立刻道,“你瞎了眼睛,丑陋无比,她还会用你么?你该知她最爱好颜色。”

沈熔听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但眼里噙着泪,慢慢的也放下了长剑。

是啊,阿九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不拘是物还是人,他一变丑,她只会更不喜。

司马庚见他当真是因为不得崔九欢喜,便要自毁双目,一时心绪复杂,不再言语。

地牢里阴暗潮湿,除了一张榻一张桌,就只剩下书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