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眼眶顿时发热,伸手欲握怀中布老虎,却知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沉淀了心绪,将一方信印交给许半山。
“陛下已收服沈氏,商丘、浍县两府太守皆是沈家族亲,倘若调粮相助,用之,若与游侠沆瀣一气,杀之,取城中存粮。”
盛骜、许半山精神一振,军情紧急如火,早到一日晚到一日都能影响天下大势,两人一个点兵,一个点粮,直奔宿州。
下邑。
“取宿州,宿州有粮,但我们只有九万众,无力同时支应魏渊和李修才,还得谨防二人联兵,需得想办法吓住魏渊,魏渊身壮无脑,倘若我们能在下邑营造出千军万马的奔腾架势,必定要将他吓得缩进菏泽一动不动。”
此乃兵行险着,副将刘武迟疑,“可是军粮……”
梁焕道,“在未收到陛下撤军的圣令前,都做进攻的准备,也不能减凿,一旦减凿,魏狗立时便能察觉,城中只当军粮在后便是,山中的兄弟稍勒紧些裤腰带,多打猎。”
自三路军粮被劫的消息传到下邑,将军始终面不改色,倒像是定海神针,顷刻便叫军中参将副将们定住了神。
更何况——旁人不知晓,但他们几个心腹都知晓,自家陛下非常爱屯粮,如若奸宄之人认为区区三百万石便能钳制陛下,那便是白日做梦。
王铮收到尚书台暗中签发的杞县开仓调粮令,猜到是前沿军粮出了问题,着人去打听,听闻都尉徐令取道济水,知她已有解困之法,叫人把舆图收起来,看了看腕间又消失了的红痕,静坐片刻,自案桌下的桌子里取了青色瓷瓶,去了一趟义和坊。
“不可能!老夫配的毒药怎么会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