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了解些前方军战的臣僚都能看出女帝的用意,洛阳距离上京城并不算太远,前方军报又能快六七日送达,再加上入冬祭祀在即,秋猎是劝武的好办法,又可以让各家儿郎在女帝陛下面前露面,便都兴高采烈地准备起来了。
崔漾眸光便又落在了王铮的袖口,下朝后单留了他一人,前后总共送了四次解药,但似乎没有效果。
那手腕是玉色,青筋可见,骨骼分明,每一个弧度都是上天最好的杰作,偏有一线红痕,毁了这完美无双的美景。
御书房里只两人。
崔漾吩咐他近前,叫他伸出手来。
王铮眉心几不可觉地蹙起些弧度,又散平,手腕搁到御案上。
崔漾指尖在那红痕上抹了抹,确认不是绘假,眉心微蹙,伸手搭在他脉搏间,确认毒性确实未解,拧眉又试了试他右手,拿出解药,叫他现在吃了。
蓝开候在一旁,便见方才眼底带了些愉悦的年轻丞相神情淡了下来。
崔漾这半个时辰便只看一些礼乐奏疏,时不时给他把脉,查看他的情况,眼看他臂膀上红痕消散,白壁归无暇,直言道,“我崔漾以我寿数起誓,只要你此生不与我为敌,便绝不杀你,否则天诛地灭,你可放心归去。”
王铮恨她是情理之中,说再多补偿的话也是枉然,但若起誓能叫他睡个安稳觉,从此过真正自由的生活,起便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