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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开见这人鬼魅一样,惊得差点跌到,爬起来就大骂了一句,“大胆!你有没有点规矩!”

崔漾摆摆手,“无妨,叫禁军也下去。”

蓝开惊疑不定,但这人似乎突然有了不俗的武功,见陛下似乎早已知晓,只好暂时退下了。

崔漾搁下手里的书册炭笔,温声问,“有事么?”

沈平本是想问自家兄长哪里入不得她的眼,眸光落在案桌上,拿起布满书写的布帛,前后翻看,速度越翻越快,“你写的?”

是筹算,自粮草被劫,崔漾知晓这世上有人能预测天象后,便频频召见陆子明,虽然陆子明精通的是紫微斗数,周易八卦,但在天象算筹上是触类旁通的,她自觉以往对算筹的认知着实浅薄,朝政以外但凡有些时间,便都用来重新学习筹算了。

除了珠算,还有许多心算的方法,将近一个月过去,颇有些心得,她现在能准确算出这个圆顶柱形的御帐能装多少水,当初沈平用来提拽大猫用的轮绳,多高需要多少坠力,多长绳索,多少个齿轮相合,能带动多重多厚多大面的石墙石壁。

见沈平翻看她胡乱记录排算的草书,也没有藏拙,笑了笑道,“班门弄斧,叫先生见笑了。”

沈平翻看完,眸里波涛暗涌,“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筹算。”

崔漾取了天文历法,星象古书来看,她对天象与对筹算的态度是一样的,沈平叫她知晓了自己在学识方面的无知和傲慢,开悟了许多,天外有天,学无止境,不是没有用,只是不精,不通,未窥门径罢了。

时间一久,倒也从中寻出了乐趣,闲暇时,不能静心时,便拿了星象学来学,起初晦涩难懂,但渐渐的,也就有些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