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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漾失笑,摆手压下老先生长吁短叹,“成便成,不成也罢,世上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徐徐图之罢。”

许半山吃惊过后是愤懑,甩袖道,“江都士族又如何,陛下看得上眼,那是他的荣幸,这般不识好歹——”

老先生气得一张白面涨红,愤愤不平,崔漾难得见老神在在的谋臣失态,摆摆手笑道,“此间事了,另行谋划便是,眼下抚恤伤兵为重,加紧巡逻,提防突厥兵袭击,去办罢。”

许半山叹气,应声去了。

要么解决江淮,要么尽快消灭萧寒。

崔漾负在身后的指尖把玩折扇,漫不经心地看着冰面下涌动的暗流。

崔、萧两军隔河屯营,说是河,其实只算溪,三丈宽的河面附着一层薄冰,一踏便碎。

男子宽肩阔背,一身武士服上暗金色系扣,战甲如龙鳞,目若深潭,唇薄如刀,鼻梁高挺,立于枯草雪地间,身形英伟,有如狂天荒野的刚毅悍野。

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人。

崔漾负在背后的折扇在指尖转了一圈,漫不经心问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