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跪下了一片,是绝境中想要活命的决心,时下便是达观贵人路过,百姓们也只需避让噤声便可,但女子似乎没有什么不自在,倭贼的敌袭也似乎没有让她有任何慌乱。
村子里至今还没有太混乱地逃窜,皆是因为面前这一丝希望,她说能赶走官差,便能赶走,说能救回被劫持的姑娘,马车还没出云州,便被官衙查封了,那人贩子亮出梧州官员的靠山也全然无用,立时叫士兵押到东市,斩首示众。
百姓们痛恨人贩子,无不拍手称快。
姑娘们一路上都在说,要给她做这样做那样,倾慕敬佩,好些又下了决心,要好好更用功地读书认字。
扶危定倾,至尊至贵,又是在越地,重伤到奄奄一息。
陆言允心震,些微失神,可能么?
崔漾继续吩咐,“你们拿着能用的工具,藏在西边村口的河边,一旦有残兵出来,打杀他们。”
姑娘声音和缓沉静,丝毫不见纷乱,立于院中,叫人立时忘了哭泣,柳媪霎时甚至不觉得那倭贼是如何可怖了,只是没有听明白是要做什么,其他妇人小孩也停下了哭声,望着院子里生着仙子一般容貌的女子,眼底生出了期盼和渴望。
“听陆言允的指挥,布置料场,时间耽搁得久了,一个也活不了。”
陆言允勉强压住纷乱的心神,听出来她是想用火攻。
倭贼劫掠,一是为女子,二是为粮食,草料场是村子里用来晒粮食的旷地,有两间房舍,把倭贼引过去,放火围烧,逃出的倭贼必定是往村西的河边逃亡,在村口设下埋伏,合全村之力,又能击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