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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着竹简的青年五官并不如何出色, 却自有一种周正清癯的书卷气,这样的书卷气不似沈恪离世出尘, 反而是林间清竹,普通,坚韧,并非宁折不弯,却也自有另一番气度。

王铮淡淡问,“她给你下了什么毒。”

陆言允手轻搁在被褥上,这男子寡言少语, 却是最了解她的人, “只说是毒药,家中长辈亦中了药。”

沈平给他把脉,果真是寻常人难解的毒药, 如今两人都中了她的药, 她待两人格外不同, 沈平感知到了别样的偏爱, 眸色几变。

许是些许热意, 沉睡的人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她睡觉素来自由,这会儿便开始翻身裹被子,中衣蹭到膝盖上,露出修长且弧线美好的腿,玉色的脚踝,微粉的脚趾,修剪得当弧度与她本人全然不相似的指甲,睡梦中偶尔动一动。

想着她平时冕旒在身,明黄龙袍的模样,不免觉得反差。

王铮给她盖了两次被子,均被踢开后,便不管了。

陆言允为人端方,僵硬地别开眼,并不去看,沈平眸光却直接。

若是她冷了,他会把她的脚放在怀里暖和。

想象过那情形,沈平俊面微红,却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只颇为懊恼自己学了医,如此便是他服下毒药,她也不信他的。

王铮淡看他一眼,另取了一把折扇,与她轻摇把扇,当年他亦学过医,起先她不许他学,他非要学,后来也不学了。

睡着的人似乎感知到了丝丝凉爽,往他身边靠,大约察觉到了凉意,靠进他怀里。

王铮搁下折扇,轻轻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