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属实没有必要,后宫便是后宫,是休息享乐的地方,她已不想弄得太复杂。
司马庚,王铮,沈平之流,现下纵使情深义重,也难保将来。
仿佛自头顶倾灌下的雷电,将他心脏劈成了两半,司马庚声音沙哑,“你已不再信任任何人了么?”
崔漾笑了笑道,“你曾为帝王,也许能明白,想坐在这个位置,不信任任何人,方才是生存之道。”
身侧虽无人,却也很少想起。
她曾流落山野,走遍大江南北,此次在陆家村住过近半年。
不足两千人的小小村落,靠山靠水,却并不是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半数人性命得不到保护,死于倭贼海寇,半数人还活在贪腐官衙的压迫残害下。
每一个民上面,有里正,县府官,郡府官,州府官,哪怕三十一税,也人人皆可盘剥。
上税三十抽一,不同各州郡还有装车税,车马税,倘若缴纳的是铜钱,尚有铸熔费,打渔收渔税,倘若无所限制,只怕自江河里取水用一用,也要薅下一些羊毛来。
叫他们一提起官府,不是庇佑,而是一种比倭贼更叫人畏惧的吃人的猛兽。
至少倭贼海寇,还可喊打喊杀。
她想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