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的生活,南王沉溺其中,又顾忌他二人的性命,是绝无可能再有斗志的。
南国灭了。
被带出去前,南颂挣扎开禁卫的钳制,看向正御笔朱批的人,“你真狠心,好赖当初我也在你榻上待过,你灭我国,要将我囚在那暗无天日的囚牢里,你还有没有一点心——”
申兴恐天子不悦,说了声大胆,崔漾略抬手,示意他松开,“你想说的就是这些么?”
岁月未曾在上首之人身上留下痕迹,江涛险崖,她又一次涅槃重生,光华更甚,天威赫赫,叫人不敢直视,见到人的这一刻起,南颂知道,南国灭了,再没有机会了,只要这个人还为帝,就再没机会了。
便是再不愿意相信,这也是事实。
南颂面如死灰,跪地拜首,求道,“罪民别无所求,任由陛下处置,罪民知陛下对女眷颇为宽宥,罪民二人谋逆作乱之事,与妹妹们无关,请陛下宽恕,饶过她们性命。”
南颂知道上首的女子会答应的,徐令,盛骜谋逆大罪,照往朝惯例,女眷无一不是株连斩首,便是没入官妓,遭人□□生不如死,徐令自戕,盛骜入狱,女帝并未牵连过甚,贬谪为贱籍庶民,女子入宫做了宫女,虽辛苦,却已是天恩浩荡了。
崔漾略一思忖,便也应允了,南国的妃嫔公主们,曾入宫谢恩过,都有些什么人崔漾心里清楚,崔漾问道,“六皇子南诏现在在何处。”
每一家大抵都有一些桀骜不驯的孩子,沈家有沈平,南家有南诏,南诏生母只是一名宫女,是南王风流一夜的风流债,在宫中几乎没什么叫人注意的,但能平安在后宫长大的皇子,又岂会似传闻中那般,一无是处,南国王宫里的人,差他一个下落不明。
一直再未出声的南钦开口说不知道,南颂摇头,又拜求,“六弟不爱权势,本就厌恶纷争,陛下放过他吧,放他一条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