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当然知道,只要不是刑事案件,县衙是不会受理乡下这种扯皮官司,一般都是由乡绅来做调解,就看谁家找的乡绅更有名望,更有势力。
范铁舟道:“族长答应明天帮忙,但只是说尽力,孩儿觉得他答应得有点勉强。”
范大川摇了摇头,“看来是你的面子不够,这件事还得我亲自出面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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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范铁舟便带着父亲和几个兄弟坐船走了,两家已经约好,今天下午在横塘乡里正家请几个名望乡绅评理。
这就是昨晚范家父子必须连夜商量对策的缘故,如果等今天上午再商量,那就晚了。
就在范家父子四人刚走,范宁便对母亲道:“娘,我今天要去趟镇上,院主要帮我辅导一下书法。”
张三娘顿时急了,手指在他额头上戳一下,“你这个小笨蛋,刚才怎么不跟爹爹一起走?”
“不是祖父也在吗?”范宁嘟囔一句。
张三娘恍然,连连点头,“说得对,咱们不跟他一起,娘给你五十文钱,你去找水根阿公送你。”
范宁已经背起书袋飞奔出门,“不用,我有钱!”
张三娘追了出来,“宁儿,你是不是又有银子瞒着我?”
“我没有银子!”范宁已经跑远了。
张三娘太了解自己儿子,这个小财迷居然连五十文钱都不动心,十有八九又从哪里搞到了一笔银子。
“小兔崽子,连自己的老娘都要隐瞒,今天倒要好好找一找!”
张三娘撸一下袖子,转身便向儿子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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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很清楚这桩离婚案对范家的重要性,不仅是三叔以后别想翻身,而且范家也会颜面丢尽,成为十里八乡的笑谈。
虽然这件事的根子是祖父贪图两百两银子的便宜,但倒霉的却是三叔,自己家也会被波及,范宁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就凭祖父那种自私、爱占便宜的性格,范氏族长肯尽全力帮他才怪。
下午两家评理,这场婚姻扯皮官司范家输定了。
范宁急匆匆赶到延英学堂,正好在门口遇到刘院主。
“范宁,今天不好好休息,怎么又跑来学堂?”
“刘院主,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到我书房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