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倩撅着嘴道:“爹爹说得一本正经的,谁知道是开玩笑!”
欧阳修瞪了女儿一眼,又对范宁笑道:“走吧!到我书房去坐坐。”
范宁心中轻轻放下一块石头,看来欧阳修并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白白让他担心了好久。
范宁跟着欧阳修向外书房走去,走到书房门口,欧阳修回头不满道:“跟在后面鬼鬼祟祟做什么?”
范宁一怔,后面没有人啊!
却只见欧阳倩从一根大柱子后背磨磨蹭蹭出来,小声道:“好久不见阿宁了,女儿也想问问他的近况。”
范宁心中颇为感动,微微欠身道:“我住在观音远桥附近的张巧儿客栈,倩姐有时间的话,小弟愿陪倩姐去逛逛街!”
“好啊!”
欧阳倩顿时笑逐颜开,转身开开心心离去了。
欧阳修望着女儿高兴走远的背影,苦笑一声对范宁道:“小倩虽然比你大几岁,但性格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比较贪玩,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倩姐有婆家了吧!”范宁又笑问道。
欧阳修摇摇头,“如果有婆家,她就要受约束了,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散漫,她就这两年可以开心游玩,所以我也不怎么约束她。”
范宁心中有点奇怪,欧阳倩居然和曾布没有结果,这是什么缘故?
欧阳修请范宁在自己的外书房坐下,片刻,一名使女给他们送来茶。
欧阳修在桌上铺出一张纸,把笔墨递给范宁,笑眯眯道:“先让我看看你的书法如何了?我倒现在还没有忘记三年前你写的字。”
范宁挠挠后颈道:“伯父觉得我的字还和三年前一样?”
“当然不是,你能考上童子举人,就说明你的字已经不错,但我很好奇,到底进步到什么程度了?”
范宁无奈,只得提笔写下当年那首词。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范宁放下笔,抱拳道:“请伯父指正!”
欧阳修仔细打量范宁的字,捋须点头赞许道:“确实入门了,写得非常好,阿宁,你的字很有灵性啊!”
范宁也谦虚道:“晚辈这几年也主要是练楷书和行楷,应对科举,像行书和草书,晚辈都没有怎么练过,准备明年科举完后,着手练行书。”
“才三年就进步这么大,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回头我送你一本适合你的字帖,相信会对你有帮助。”
“多谢伯父提携!”
欧阳修喝了口茶,又沉声道:“今天我想和你说说你祖父的事情,他现在的境况十分微妙,今明两年恐怕对他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