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问一个问题吧!”知枢密事韩琦笑道。
“韩相国请!”
韩琦沉吟一下道:“去年春天在鲲州发生了一场战役,报告中也写了,全歼了长崎领主平野吉的船队,但我发现一个奇怪之处,居然没有一个俘虏,也就是说宋军将他们赶尽杀绝了,我并不是同情这些日本武士,我只是想知道知州为什么不接受投降,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范宁点点头道:“确实是我下的命令,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些武士的身份,他们名义上是长崎地方军队,但他们另一个身份却是活跃在日本海域的海盗,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可以说死有余辜,如果将来放了他们,只会继续祸害商船,甚至会给大宋船队带来巨大威胁。
另一个原因是这些武士杀性极强,个个死战不降,我们在夺取耽罗岛时就和他们激战过,战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投降,都是死战到底。
所以贸然把他们救上船,只会对我们的士兵造成伤害,所以我下令不准救他们上船,倒并不是下令把他们赶尽杀绝,大部分日本武士都是淹死在海中。”
“说得好!”
韩琦赞道:“战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容不得太多菩萨心肠,宽恕穷凶极恶的敌人,就是对自己士兵和善良百姓的犯罪,我一向主张杀敌务尽,范知州的回答让我很满意。”
述职已经过了三个相国,还有两个副相没有提问,坐在后面的天子赵祯只是聆听,没有打断范宁的述职。
文彦博看了看副相程琳和王尧臣,笑问道:“程相公和王相公可有质疑?”
程琳笑了笑道;“范知州做得不错,我并无质疑。”
王尧臣也笑道:“夸赞的话倒是一大堆,以后再慢慢说。”
两人都表态没有质疑,这样五名相国的询问便可以结束了。
文彦博点点头,刚要向天子汇报,就在这时,大学士高若讷却道:“我倒有一个疑问要请教范知州。”
高若讷是前任副相,因年事已高,便辞去了相职,现出任文渊阁大学士。
一般而言,州官述职不需要大学士出席,但今天由于天子出席述职,就需要一名大学士参与旁听。
韩琦和富弼对望一眼,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这个高若讷当年是吕夷简的走狗,极力反对庆历革新,疯狂攻击范仲淹,吕夷简死后他又抱上张尧佐的大腿,居然上位为副相,而且此人坚决反对海外开疆,几次在朝会上严厉抨击海外开疆是劳民伤财。
但反对海外开疆只是表像,根子上他是反对前任海外经略使赵宗实继承大统,支持张贵妃义子赵文恽立为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