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立强在朋友同学里打听了一圈,就像他爸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认识的人在这家企业工作,但是,关系的触角怎么都延伸不进去,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刀直接斩断了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
偏偏他在领导面前夸了口,柴立强又是最要面子的人,无论如何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就这么徒劳的挣扎到了竞标当天,他才哼哼唧唧的说那个老同学不给面子,怎么都不愿意帮忙。
领带差点发火,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压着火气要柴立强去递标书,顺便在那边的领导面前多露露脸。
“哪个领导不喜欢用熟人,”那人振振有词说,“咱们厂子又是老厂了,牌子硬,要是还选不上,就全都是你的责任了!”
他这是反手就把万一竞标失败的责任,直接丢给了柴立强。
柴立强简直就是有苦说不出,可谁叫他之前答应得太好,现在也只能咬牙接下这苦差事。
不过等到了竞标现场,他又忍不住乐起来。
葳蕤制药这次有好几个对外招标的项目,柴立强他们厂看中的是一种罐装药剂的包材项目,以及一种针剂的外包装。
前者当然是大热的项目,差不多有十几家在抢,但是后者大概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利润又薄,除了柴立强他们厂,就只有两三家私人小厂投,还是搭伴过来的,两个土老帽,一看就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
就算拿不到最热的那个,但是只要拿到后者,柴立强觉得,也足够自己扬眉吐气的了。
他昂着头走进葳蕤制药的项目办公室,途中又碰见了一回那个老同学,虽然心里对这个人有意见,脸上还是丝毫都不敢显露,只殷勤的打招呼。